足見老頭子對這白家和陸家之間的關係很重視。
“很久沒見了陸爺爺,今日才來和爺爺打招呼是我不對。”白露說,眼神裡流露的笑意,盈盈如光,給她一張麗顏添了幾分靚麗。
賞心悅目的美女,誰看了心裡都舒坦,老人家點著腦袋說:“坐吧。我是很想找個時候,和你爸媽,和你爺爺奶奶,都見見面聊聊天的。”
“我爸媽那忙。近期,都被派遣出國了。我爺爺奶奶,雲遊四海,我們家想找他們兩個老人,都不知道往哪裡找。因為兩個老人,比我們年輕人還年輕新潮,去哪裡都不說一聲。”
瞧未來大嫂與老人家說話的這口氣,多親切,沒有一點隔閡。
蔓蔓看著都挺羨慕的。
白露,畢竟自從中學時候起經常來返陸家做客的人了,被老爺子當自家女兒看大的。
勤務兵沒有來上茶。君爺親手往茶壺裡擱了茶葉,衝上熱水。
白露沒有去幫未婚夫這個忙,可見老人家不會允許她這麼做。她如今尚未過門,即是客,老人分得很清的。
白露不動手,她這個妹妹就得幫忙待客了。
掂量掂量,走過去,是要幫著洗杯子,還是端茶。
“你坐著吧。”
他讓她回去。
可這時候她坐不是不合適嗎?
“我去倒掉茶水。”見下面放茶葉渣滓的髒水桶好像滿了,終於找到點事做,她彎下腰。
有力的手,在她小臂上握緊:“回去!”
提高的音量,讓那頭說家常話的陸老頭和白露,都將眼光放過來了。
小小地蹙個眉,甩開他的手。
“囡囡,你過來。”
陸老頭開聲。
蔓蔓直線走過去,不覺得自己有做錯的。
陸老頭在這一刻,發現這孫女有一樣是陸家人的血統了:犟。
尤其是認為自己對的,忒別的犟!
這令他摘了老花眼鏡,有些哭笑不得的:其它的怎麼不繼承,偏偏承繼了這個性格上的缺點。
“爺爺?”
見老頭子揉著額眉,白露等人以為老爺子不舒服,擔心地問。
“陸君,你和白露都在邊上坐著。”對自家人,陸老頭乾脆將眼鏡扔一邊了。
受老頭子吩咐,君爺停下了手中的活,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白露更是一聲不敢吱。
蔓蔓想:是受審時間到了。
可陸老頭說的是:“我知道你畫廊被人燒了,讓人重新找了塊商鋪,回去後,你自己去瞧瞧,滿意的話,就搬進去重新開工吧。”
老頭子要送她畫廊的風聲她有聽說過,但沒想到是真的。
“爺爺,不用了。”
“怎麼不用?你燒了畫廊,難道不用重新再找個地方畫畫?”
“不是,我已經和朋友商量好了,我們要開飯館。”
君爺冷眉中微微凝住一絲懊惱:這事應該先和老人家打聲招呼的。
陸老頭果真是一驚,很不明所以地望著她:“你想開飯館?為什麼想開飯館?你畫畫不是畫的好好的嗎?”
“當藝術家賺錢不容易。”蔓蔓一語三關。
“你現在是一幅畫能賣上個幾千了,不足以過生活嗎?而且你老公沒有工資嗎?你老公的軍銜和職位都不低,理應能養得起家。”陸老頭不知是不是故意沒有聽出她話外的含義,驚是壓下來了,慢慢地道。
“但是爺爺不知道這其中的回扣和利潤。我並不能算是個出色的藝術家。我賺的錢,論商業價值來說,不夠。如果開飯館,應該能比開畫廊賺的錢多上幾倍。而且藝術這條路,我是想通了,一輩子只是這樣畫是不行的。”蔓蔓有意順著老爺子的話來說服老人家。
“停。”似乎是看穿了她找的各種藉口,老頭是單刀直入,“我問你,你開這個飯館是為了某個人嗎?”
“不,是為我自己。”蔓蔓道。
或許溫世軒能從中得到好處,但是,這本身是她自己的事業。
“我覺得不是,你就是為了某個人。”陸老頭的軍人風格,比起孫女,那不易顯露的脾氣,定是更犟。
眼見老人家咬死了說,蔓蔓只得跟著老人家說:“好吧,就算我是為了某個人,那很正常。我過得好,他過得不好,我想他過得和我一樣好。”
“他與你什麼關係你非得這樣想他?”
“就憑他養了我這麼多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