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想起父親不知剛才有沒有跌到,回個頭,見溫世軒整個人趴倒在後座上。
“爸!”
蔓蔓大驚失色,衝出車門,繞到後座。
聽見媳婦這聲大喊,蔣衍一樣受到了驚嚇,拉開另一邊後座車門。
扳過溫世軒的身,溫世軒偏著頭,兩眼閉著,拍打臉不見醒,不知是怎麼回事。
蔓蔓一聲聲喊著:“爸,爸!”
淚珠在眼眶裡滾了起來。
“蔓蔓,別急啊。”蔣大少一面安慰媳婦,一面心思大舅子不就在這裡,轉過身。
君爺冷冰冰地屹立在車旁,冷若冰霜的眼,毫無感情的兩顆瞳仁,鎖住沒有一絲動彈的溫世軒。
那種眼神,說句不好聽的,像是巴不得溫世軒此刻便當了。
蔣大少那句要君爺幫忙的話,眉頭一簇,收了回去,唯今只好趕緊將溫世軒送醫院。
這時,蔓蔓忽然從車裡下來。
“蔓蔓——”開車的鑰匙擰回去,蔣大少同開啟車門,擔心衝動的媳婦會做出什麼。
蔓蔓站在了君爺面前,大眼鏡蓋不住月牙兒眼此時此刻兩道犀利的光:“你給他看看。”
冰霜的眉往上斜挑:“你不是說,不管怎樣,你都不會來求我嗎?”
“你說過,如果我怎樣,讓我等著那個後果。我現在一樣告訴你,如果你現在對他見死不救,你等著那個後果。”
字,一個,一個,迸出嬌嫩的帶點蒼白的嘴唇,聲音卻是極為像鐵似的,像火似的,像飛蛾撲火,字字透出了一股義無反顧的決心。
高大帥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生平第一次見君爺被人威脅。
只要認得君爺的都知道,敢威脅君爺的,除非不要命。
“蔓蔓!”最糟糕的局面出現了,蔣衍拉拉媳婦的袖口。
然蔓蔓紋絲不動的,像是和冰山對抗的另一座冰山,屹立在那。
而冷眸,在她臉上,和車裡的溫世軒掃過去,一樣不為所動。
一刻間,氣氛達到了玉石俱焚的火熱。
如何都好,這病人病情不能拖,眼看君爺不會動的。
“蔓蔓,聽我的,開車到最近的醫院很近的。”蔣大少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媳婦要進車裡。
可蔓蔓再次甩了他的手,面對那張不動的臉:“我給你三秒鐘,最後的機會。”
要他和溫世軒共存,根本不可能。
“蔓蔓!”蔣大少急得眼眶都紅了,嗓子裡冒火。
媳婦這是在逼著自己和陸家決裂是不是。
“君爺。”這時候高大帥作為旁人,都看出很不對頭了,憑與君爺多年的兄弟感情說,“你就當做他什麼人都不是,給他隨便看看。”
“我可以給他看。”冰唇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開啟,“但是,我說過我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她看得到那張網已經撒了出來。
“暫時我沒有想到,等我想到會告訴你。”冰眸裡層轉悠的光,帶著森冷卻不可抵禦的誘惑,“怎樣?你照樣可以選擇,要,或是不要。”
“要。”
極其簡單,快速的一個字,卻是把在場三個人都震到了。
冰冷的唇角往上斜勾,望著她那雙月牙兒眼,分明對她的答案存了一種複雜的情感。但,這算是她第一次求他,他對她終於是有點做哥的用處了,固然物件是他最恨的那個男人。
“都讓開吧。”冷冷的唇一聲號令。
其他人全讓了位置。
彎腰鑽進後車廂,那隻手伸去摸溫世軒的頸動脈時,一時有忍不住要掐的衝勁,可見這種恨連他自己都沒法控制。
“爸——”蔓蔓輕叫一聲,被老公按住。
觸控到搏動和呼吸,都表明了,溫世軒是醉酒後受到刺激了。冷眸一個尖銳的掃視,掃到了跌落在車廂地上的一個手機。揹著她,手指巧妙地一勾,不動聲色將溫世軒的手機勾在掌心裡,他早就對她剛才在酒樓裡的電話很感興趣了。一看,那條被溫世軒開啟的簡訊都沒有能來得及合上,停止的頁面上顯出的是:大哥,媽已發病危通知,請儘快歸家。
原來如此。
老母病危。
這個老母,好像與玉佩有點關係,據那天她自己無意口露的資訊來看。
冷眉稍是一提,把手機放進了溫世軒的口袋裡,回身對他們幾個說:“沒有大礙,回去喝一點解酒的茶,讓他睡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