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出去,夜中,手握鐵槍的戰士,巍巍如山,在她心裡面刻下一個無法泯滅的印象,引發了心底的觸動。
怕她晚上發燒,半夜裡躡手躡腳走進來檢視的冷麵孔,在看見她睜著眼睛沒有睡覺時,壓低的聲音裡夾了絲急:“怎麼不睡?是不是疼?”
“哥。”她腦子是被砸的時候嗡嗡嗡響,把一些埋在深處的東西震了出來,“我怎麼總覺得不是那一回事。”
“什麼不是那一回事?”眉宇之間掠過一絲疑惑。
“說不上來。”是,說不上來。她知道她哥他們總是擔心有人想害她。但是,她現在卻覺得不是這樣一回事了。
“你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有什麼好想的?不是教過你都是不用你操心的事!”教訓地說著,冷冷的眼朝她唬道,“閉上眼睡覺。我告訴你,如果你今晚發燒,我明天就得把你送醫院,你自己想清楚。”
他是說一句就必定辦到的事。
蔓蔓閉上眼,倒不覺得自己真會發燒,不就被砸一下而已。
掌心探了下她額頭,沒有發燒,他就此在她床邊坐了會兒。
蔣衍這時已爬了起身,媳婦剛剛的話他也都聽見了。究竟這裡面有些什麼緣故,他聽著也覺蹊蹺。
兩雙探究的目光鎖定在她的臉上,同是陷入了一種沉思。
……
營地裡的女兵宿舍
臨睡前,嘰嘰喳喳一片議論。
“你們說,那女的是誰?”
“今天剛來過我們參謀部的,蔣中校的老婆。”
“不止是蔣中校的老婆吧。你看她一傷,多少人在叫。”
“那是,人家是陸司令的女兒。”
“陸司令有女兒嗎?”
一個突兀的嗓子,在女兵們中間引起了反響。
“阿霞,你怎麼這麼吃驚?”
叫阿霞的女兵,也覺得自己好像叫得大聲了些,有些尷尬地低了頭:“只是因為沒有聽說過陸司令有女兒這回事。”
“其實,別怨阿霞,若不是今天跑了趟參謀部,我們也不可能知道這回事。聽說這個女兒是失蹤很久的,因為怕被壞人知道利用,所以遲遲掩蓋著不敢發出公告找人。現在,總算找了回來。而且,據說這女兒,之前是被一家雜貨鋪老闆收養了。”
“雜貨鋪老闆?”不少人吃驚,包括阿霞。
怎麼會流落到雜貨鋪老闆手裡呢?而且過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能發覺。
“這收養人原先的女兒呢?”
“聽說是死了,被她奶奶活活掐死了。”
這下,所有人倒抽口涼氣:多麼可怕可惡的老太婆。
有人因此聯想到什麼,叫阿霞:“阿霞。”
“哎。”阿霞抬頭。
“你是你奶奶扯大的吧。你奶奶對你可好?”
阿霞黑黝黝的臉蛋露出笑:“我奶奶對我可好了。”
所以說不是天下的奶奶都是一般黑。
到了早上,有人敲打了女兵宿舍的門。女兵們都正在起床疊被子。站在門口的人問:誰負責衛生室抽屜的鑰匙,想拿個處方條。
眾人看向阿霞。阿霞舉起了手:“我。”
大家都知道昨晚衛生室裡是被誰佔了,都對阿霞擠眉弄眼的:剛好去看一下昨晚籃球場上的帥哥。
阿霞傻呵呵地笑:“你們胡說什麼?人家有老婆的。”
“什麼有老婆?我們可打聽到了。昨晚籃球場上除了兩個人以外,都是單身。”
不管怎麼說,阿霞走去衛生室的時候,提了口氣。不是因為要去看帥哥,而是知道以她一個小小衛生員的身份,去到那裡,遇到的個個都是軍官。她怕得罪人。再說,這陸家千金不是剛回來,很厲害的嗎。
去到那裡,門是半開著的。裡面床上只坐了個女人,額頭敷著塊紗塊,看來,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陸家千金了。
“你好,陸小姐,有人讓我拿鑰匙進來。”阿霞掂了三分慎重的語氣推開門,說。
蔓蔓正在折被子,因為今早無礙後,她和老公就要離開營地了。今見一個解放軍女同志進門,說是要給鑰匙。對於女兵,她見得極少。除了那個愛裝模作樣的蔣玥,這會是第一次近距離瞧穿軍裝的女人,見是一個個高的女人,身材不能說今下的苗條,但是也有凸有凹,很是別緻,面板,顯得黑一些,至於五官,不知為何,乍看之下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阿霞用鑰匙開啟抽屜,取出處方本子,剛想問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