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擔心。”蔓蔓真心不覺得今晚該過多擔心,因為剛聽都聽出來,這事兒,恐怕她哥心裡都有譜了,她只擔心連她哥都沒有譜的事情。
他這個聰明的妹妹。君爺微微眯下眼:“你會這麼想就好了。”
“哥。”蔓蔓抬頭,看著他,“告訴我,你覺得這個事,會牽涉到我們頭上嗎?”
“你哥不犯法,你老公不犯法,所以,你說的這個牽涉如果有,你心裡也明白只可能是什麼。那麼,不需要有任何擔心的成分。”他看回她,慢慢地說。
她先是沉默一陣,接著像是隻低頭看著自己露出拖鞋的十隻腳趾頭,低聲道:“我總覺得姥姥有些話,沒有說完。不知道姥姥有沒有和哥說了。”
“她什麼都沒有說。”對古沫這點,君爺斬釘截鐵的。
“哥,你原諒她嗎?”
“你原諒她嗎?”他反問她的目光熠熠,充滿一絲謔味的神情,“如果你想原諒她,沒有關係的。”
“我——我不知道。”蔓蔓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她喜歡古沫,但不代表絕對是贊成古沫的任何想法和做法。古沫有些做法,的確是屬於超乎人的親情常理了,很難讓人接受。古沫,實際上,是個很自私的人,因為自私,所以只做自己想做的,我行我素,不需考慮任何人的想法。這種人生,或許鍛造出來充滿了個人魅力,但是,另一方面,在不知覺中傷害了許多人。
聽到她這個親口承認的答案,或多或少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濃眉微鎖:“嗯。”
“什麼嗯。”蔓蔓挑挑眉,“哥,我後來聽人說,那天在天津的旅館裡,你是做噩夢了,都不醒。”
這肯定不是白露對她說的,是旅館裡的工作人員不小心向她洩露出去的。君爺切齒:“你哥是會做噩夢的人嗎?”
那是,連閻羅王都不怕的人,非說要做噩夢的話,也只能是:“哥,如果你是做夢夢到我,或是姥姥的話,我不會想說這是夢,要你別放在心上。”
聽她好像說的很像瞭解他一樣,他伸出的手,是在她額頭上落下來的劉海輕柔地撥撥,語聲卻挺嚴厲的:“對白露,我就不說她了,她知道自己分寸。你想接近我,多瞭解我,我很高興。但是,你只是我妹妹,你明白嗎?至於夢不夢的事情,你哥自己也是讀書人,清楚這之間的區別,更不會迷信。”
她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倒是有點害怕起她這種充滿深思的靜默,她畢竟是他最聰明的妹妹,狡黠程度不亞於他任何一個人,於是轉移話題:“我會在這裡陪你到你老公回來,你就不用擔心了。”
“如果是這樣,我可以下去睡嗎?”
他因她這話,頓然仰起頭,眸中掠過一絲被她折服了的訝異。
蔣衍開著甲殼蟲,上路到半截,見小舅子陸歡在副駕座有些坐立不安,笑道:“怎麼?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你不是說她很可靠嗎?”
“哎,姐夫,你知道什麼啊?”陸歡摸著腦門,流露出一點困窘的模樣,“我這是怕去到那裡,她說我騙她。”
“你究竟怎麼和她和學校裡的人說,你是哪裡人?”蔣衍對小舅子隱瞞的身份策略,挺感好奇的。
“都說是北京的,我丫丫的,北京腔不會變,但是,就說是住普通民宅的,家裡父母退休,兄弟是當小學老師,有一點人脈。”
這個謊,其實撒的,如果與陸家真實家境一比,有的離譜。蔣衍舔舔唇角:“我想,一般來說,如果知道自己交的朋友其實是個比自己想象中更有身份的人,理應不會有人不高興。這總比後來得知原來是個欠債百萬千萬或是逃犯,要好的多。”
也只有姐夫這張貧嘴,能極大地安慰任何一個人,包括他在內,因為實在很烏龍很欠扁,與他撒的謊沒有什麼兩樣。
陸歡翹起嘴角,不和姐夫貧了,找起姐姐在車裡放的零食什麼的,來解悶。這翻箱倒櫃似的一找,找出了蔓蔓在車裡藏著的駕校廣告。
“我姐想考駕照,我哥知道不?”
別說大哥不知,他這個老公,天天開這輛車都沒有察覺,真是有愧於解放軍偵察兵的名號。蔣衍汗顏:“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小媳婦瞞著他這事,足以說明在這事上對他這個老公不指望了,多傷他自尊心。
“完了。”陸歡不怕再打擊下他,“我姐只想靠自己,連你的開車技術都信不過。”
蔣衍在嘴頭上不遜色於小舅子,振振有詞:“她也信不過你的車技。”
“我沒關係,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