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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太,很高興又遇見你,我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面,和你聊天很愉快,不過,我跟朋友還有點事,不再多聊了。很抱歉,再見!”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清楚又錐心地感受到背後唐伯夫那噙在嘴角要笑不笑的嘲謔與輕蔑到底的視線。如芒刺在背,刺得她又多了一層瘀傷。

唐伯夫挑了挑眉,冷眼像箭一直追著謝阿蠻,經過空氣的鼓動和摩擦,發出金屬性的光芒,筆直射入她的心臟,挑動她的心房。

他嘴角略略一勾,勾出邪氣陰森的線條,貓臉在微笑,瞳孔收縮成細細的繩索,牢牢地捆住謝阿蠻。

她知道,但她不敢回頭看。

第六章

“第一屆金唱獎全國歌唱大賽”假國際會議中心舉行,盛況空前,參加的個人和隊伍不下數十組,與賽者和觀眾超過千人,把偌大的會議中心擠得水洩不通。

初賽已進行到中場,舞臺上的“光源氏”表演結束,就輪到謝阿蠻他們的“黑色搖滾”上臺。

謝阿蠻緊張得直冒冷汗,變得口吃又神經兮兮;一向最冷靜的小沈也顯得沉不住氣,不時走來動去。

“不行……我真的……那個不行啦!”謝阿蠻哭喪著臉,嚷嚷起來,“光源氏”的表演已接近尾聲。

“輕鬆點!阿蠻,還有我們在,不必害怕。”黑皮一臉鎮靜安慰她。但誰也看得出來那是故作鎮靜強顏歡笑,他的聲音不但在發抖,連腳也在發抖。

“沒出息!”黛咪譏嘲說:“這種小場面也緊張成這樣,還妄想拿冠軍、上電視。真要那樣,你們不全都昏倒了?”

黛咪和賽門是樂隊唯一不“變色”的兩個人,鎮定如泰山。這大概和兩個人接受的教育背景有關,美式那一套,從小就慣於鼓勵個人表現自我和才幹,讓他們習慣面對群眾,而少有怯場的毛病。

“來,阿蠻——”賽門將謝阿蠻拉到他身前,扶著她的肩膀。放緩放柔了聲音說:“來,把眼睛閉上——”

“做甚麼?”謝阿蠻緊緊兮兮地問。

“先別問。聽話,把眼睛閉上,深呼吸……對,就是這樣……”賽門的聲音像催眠一樣,緩緩柔柔地哄著謝阿蠻。

他一手扶著謝阿蠻的肩膀,嘴裡念念有辭,像在唸咒一般。而後,他的手在半空中畫些不規則的圖形,然後往自己的嘴唇輕輕一按,再將它輕輕點住謝阿蠻的額頭。

“這樣就可以了。”他要謝阿蠻睜開眼睛。

“這甚麼?”謝阿蠻摸摸自己的額頭,大感疑惑。

“這是‘定心咒’。是一種巫術。它能使人消除緊張,安定下來,不再感到那麼焦慮。”賽門說到巫術時,表情很嚴肅。接著臉色又轉柔說:“怎麼樣?你現在覺得鎮定一些了吧?不會再感到那麼緊張了?”

“的確是好多了。”謝阿蠻點頭,忍不住笑出來。她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賽門還這麼幽默。

“像你們這種呆子,就是要人家騙一騙,才成得了事!”黛咪甩甩辮子,對著鏡子,調整頭上那頂硃紅的棒球帽。

她今天像那次一樣,將滿頭紅燥的鬈髮編成兩條粗辮子,底端各系了一條火紅的絲帶,再戴上一頂血硃色的棒球帽。底下則是一件大紅色的緊身T恤,露出中空的腰身,再搭上一條大紅色的迷你短裙。整個人像團火一樣。

謝阿蠻則一身豔藍。她同樣也穿了一襲緊身T恤,配上迷你短裙,露出肚臍。但她不像黛咪那樣,將棒球帽端正的戴在頭上,而是斜歪在側邊,帶一點調皮吊兒郎當。

男孩子們則或T恤或襯衫,下半身則穿著褐灰、黑、籃等顏色各異的牛仔褲。他們並沒有刻意添置舞臺裝,但放眼過去,整個會場就屬他們最閃亮。

前頭主持人在介紹他們出場了。大家互望一眼,最後一次深呼吸——謝阿蠻閉了閉眼,反正丟臉丟定了!

一切就像在黑皮家練習的那樣,小沈的貝斯先帶出前奏,然後黑皮的主吉他、健盤、鼓,再和上她倒嗓似略帶沙啞的歌聲……

她並沒有像多數的參賽樂隊一樣,電線杆似地矗立在舞臺中央定點演唱,頂多祇是做些小幅度的擺動,姿態僵硬保守。

她在臺上又吼又叫,來回嘶喊奔跳。這是首輕快動感,充滿節奏、搖滾的曲子,如果像死人一樣,那就完了。是以,她的表演方式,幾乎不像是在比賽,而完全是登臺演倡會的實況形態。

觀眾的情緒被他們挑起,跟隨他們的旋律搖擺,把他們當成明星歌手,幾乎忘了他們祇是參賽的團體。而臺下觀眾熱情激昂的情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