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什麼包,傷口血都快乾了。”
她算計得很好,江書雅並未能傷到她脖頸動脈,只是一點擦傷。
公子陌回過身,就看見她異常熟稔的抹藥動作,心中微微一愣。
她這一年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喂!都說了不流血了,還包什麼啊!”夏夏看見公子陌依然拿著紗布走來,不期然想起,曾經,唯一一次他給她包紮傷口,卻把她包成了木乃伊!
原來,這種事情會有陰影。
她連連後退,驚恐地瞪著他大吼:“喂!你懂不懂常識啊!我這血都止了藥都上了你包起來等肉爛嗎?”
☆、是不是也算值了?
“鏢上有毒。”公子陌簡單地說一句,就坐到床邊,盯著已經縮到床角落裡夏夏,“過來。”
“我不!我百毒不侵!”為了□□,這真是什麼話都漏出來了。
“又要我動手?”公子陌揉了揉眉心,臉上閃過一絲倦色。
夏夏剛要唱反調,忽然心中一動,鏢上有毒?
再回神,瞥見公子陌半攏在袖子裡血肉模糊的手掌,心中警鈴大作,光顧著生氣,居然忘了他的傷!
顧不得其他,連忙靠上去,捧起那隻手掌放在鼻尖輕嗅,心中又是一震。
果然是君隱!
而那隻手掌,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得冰涼?
夏夏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卻被肩膀骨頭砸得生疼。公子陌彷彿突然脫了力,向她的身體沉沉倒下。
“喂喂,公子陌,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夏夏竭力托住他的身體,讓他慢慢躺在□□,也是這時才發現,他的身體也不似剛才那麼暖和了。
毒性擴散了?真如她猜想的那樣,一旦平衡被打破,君隱的毒就會重新大面積擴散,甚至比之前根植得更深?
公子陌眼皮微睜。他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恐怕沒幾個呼吸就要沉睡過去,然而到嘴邊的“沒事”兩個字卻被他生生嚥了下去。
他沒事,她一定會跑得更安心。
哪怕叫她不安心,他都不想她離開。
所以,不說。
第一次看見她臉上露出如此驚惶的表情,為了他。
曾經,便是生死關頭,她也許會救他,也許並不希望他死,卻不會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其實是個很沒有計較很活潑的姑娘,卻不知為什麼,冷情的有些極端。她不放進眼裡的人,即便是死了,也就有些可惜,卻著實不會傷心,不會難過,更無從說起驚慌。
而她的眼裡,素來也沒放下過多少人。
至少,他公子陌不在其列。
可是如今,雖然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他卻真切地看見她在為他焦急,為她不安,僅僅為了這第一次,是不是也算值了?
不!不夠!
他幾乎咬著牙在剋制自己嗜睡的神經。
他憎恨這個身體在這種時刻跟他開玩笑。他才剛剛發誓要禁錮她在身邊,他若此刻倒下,這個臭丫頭會不跑?!
可饒是他毅力多麼超常驚人,此刻竟然也鬥不過疲憊的身體,感覺到他的手忽然被掙開,模模糊糊看到小小的人影向門外飛奔而去,心裡一根弦就這麼繃斷了,身體完全脫了力。
也許,樂樂有句話說對了,他的感情開始得太輕易,以至於她從來不懂得惜。而當她開始對他產生排斥和畏懼心理時,這種情分更是被完全漠視了去。她的眼裡沒有他公子陌,她習慣性地無視他的存在。她像一頭靈活的小獸一樣懂得趨吉避凶,而一旦他被認定為兇,她就只會想盡辦法躲避逃離。
多麼…讓人不甘…卻無力…
夏夏跑出門外,試圖喚來樂樂或者夜玄,卻沒有一人回應。她甚至顧不得太多,連襲方也試著喊了喊,可是,襲方似乎並未跟來。
☆、找不痛快麼
她手足無措地有跑回屋裡,卻看見公子陌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呼吸變得極沉極慢,周身一片冰涼,怎麼叫也叫不醒。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冷靜,想辦法,關心則亂。
然後,平下心緒來,腦海中立刻跳出一個極為便捷且極可能有效的辦法。
她的血。
毫不猶豫,隨身攜帶的匕首利落而出,在白皙的手臂上一劃,初不見痕跡,漸漸的,一道血紅滲透而出。
另一隻手勉力撐開公子陌的嘴,就著傾斜的手臂將血滴入他口中。
夏夏一邊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