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璐一想著方才女兒的表現,那天真活潑的模樣,瞧著招人喜歡,可唯有心裡清楚的人,才越看越難受。她這女兒,太過早慧,她寧願她像兒子那般,開開心心,真正的天真活潑。甄寶璐眸中含淚,笑著道:&ldo;嗯,孃親知道你不怕。孃親也不怕。&rdo;棠棠揚起白嫩的包子臉,衝著自家孃親笑了笑,而後斂了笑,板著小ròu臉,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荷包扔到了地板上。彷彿是拿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因裡面裝著玉扳指,落地的聲音略響了一些。甄寶璐怔了怔。棠棠面無表情,音色綿軟道:&ldo;我不喜歡。&rdo;而後又道,&ldo;我討厭他。&rdo;不喜歡,是指這個荷包和扳指,而這討厭……甄寶璐想著方才女兒坐在宣武帝的大腿上,同他聊得愉悅……她略微抬眼,目光落在靜靜躺在地毯上的精緻荷包。還是有小脾氣的。甄寶璐彎唇,起身坐到女兒的身旁,心情愉悅又沉重,矛盾的厲害。她伸手摟著女兒,只覺得這個時候有女兒在,心裡踏實了許多。卻也忍不住,想念薛讓。也不曉得薛讓何時才能知道這個訊息。 結局篇2卻說這宣武帝在御書房待了一會兒,徐公公端著綠頭牌過來了。宣武帝粗粗掃了一眼,抬手翻了玉妃的牌子。徐公公倒是不驚訝。這幾個月玉妃勢頭正猛,皇上也多半在她的藏嬌宮。這玉妃雖說出身差了些,可他曉得,皇上寵愛過的一些個妃子中,共同點便是出身較低。不過這皇妃從來沒有長盛不衰的,玉妃如今再是得寵,日後也是說不準的。趁著這個機會生下皇子,那才算是有了保障。晚上宣武帝去了玉妃的藏嬌宮。玉妃生得一張白淨的瓜子小臉,尖尖下巴,盈盈雙目,很是惹人憐愛。剛進宮那會兒,玉妃就性子單純又怯懦,可就這麼被宣武帝捧在了手心中。按理說在這宮裡待了一段時間,再如何單純的小姑娘,也不復從前了。可這玉妃卻不知是真傻還是本性如此,眼神清澈,待宣武帝時就如尋常妻子伺候夫君那般,乖巧溫順,偶爾委屈落淚時,宣武帝也有耐心哄上幾下。至少在宣武帝的眼裡,這玉妃比宮裡其他的嬪妃有趣得多。今兒這玉妃便聽說宣武帝去了惠妃的長春宮,她進宮的這段日子,倒是沒聽說過惠妃侍寢,在惠妃到底是宣武帝的第一個妃子,在宣武帝還是靜王的時候就已經跟在身邊了,情分到底是不一樣。這會兒她上前伺候宣武帝更衣,待看到他腰際沒了她親手繡的荷包時,才微微一滯。可她也是個聰慧的,並未多言。宣武帝卻是握住了她的手,道:&ldo;今日宮裡來了個小娃兒,生得極是可愛,那性子同你一樣,剛開始膽小如鼠,聊熟了便嬌氣起來了……&rdo;玉妃耳根子一燙,不滿道:&ldo;臣妾哪有如此?&rdo;宣武帝慡朗得笑了幾聲,說道:&ldo;朕是誇你呢。&rdo;他眯了眯眼,望著面前這個眼神乾淨清澈的女人,展臂將她擁到了懷裡。一想到白日見著的那個小男娃,宣武帝才頭一次有了這種渴望:是時候要個小皇子了。&iddot;甄寶璐替女兒沐浴,擦拭乾淨後,才一道上了榻。側頭望著身旁女兒乖巧的臉,甄寶璐不由得想起待在齊國公府的兒子了。長福雖是男娃,卻比棠棠嬌氣些,也愛黏著她,何時離過她這位孃親?不曉得他會不會哭,更不曉得他聽不聽話。棠棠睜開眼,見孃親還沒睡,也側過小身子,啟唇便問道:&ldo;孃親是在想爹爹和弟弟嗎?&rdo;甄寶璐微笑著看她,往常棠棠不喜歡說話,很少主動和人聊天兒,今日倒是難得。為何如此,甄寶璐自然清楚。都說女兒是小棉襖,的確不假,甄寶璐覺著,同是身為女兒的,她比起棠棠卻是差得遠了。甄寶璐如實道:&ldo;是呀,孃親很想他們。&rdo;棠棠眨了眨眼,也道:&ldo;我也想。&rdo;這小傢伙,從來不會主動表達自己的感情,總覺得自己身為姐姐,就該護著弟弟,就該在爹孃面前乖巧聽話些。便是有什麼委屈和不開心的事情,也從來不會和別人講。甄寶璐想,這令人心疼性子當真是隨了薛讓。母女倆晚上說了悄悄話,過了一陣子,便各自安睡了。瞧著女兒安靜的睡顏,甄寶璐鬆了一口氣,這情況比她預料的好了許多。&iddot;這一日宣武帝下朝,去了太后那兒請安這後宮有兩位太后,一位是先帝皇后,另一位便是昔日的沐貴妃,也就是宣武帝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