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派到行宮,雖然尚未傳送過去,但是基本上是個閒職。不知是否她這幾年實在想不開,鬱鬱而終老去。這個身份是極好的,看你也不慣伺候人,就用她的帖子暫住這裡,等過兩年再送你去行宮,再熬個一年半載的,就遣個敬事房的執事公公替你求個恩典便是了。到時候你便自在了。”胤禛隨手拿起桌上一個老梅子青釉彩茶杯把玩著說。
楚笑寒總覺得有點不安,問道:“可是那錢……姑姑,是死了?總有人知道吧?還有,總有人認識她吧?我怕被揭穿……”
胤禛笑了一聲,半中止住:“誰敢說?哼。這種事兒也不過瞞上不瞞下。那些奴才能有幾個腦袋,敢管我的事情?況且我又不是往乾清宮、坤寧宮安插人手,不過是個無權無勢,不受待見,無人問津的漢旗老宮人,馬上就要派去行宮。”
“那我現下住這兒?”楚笑寒問道。
“實際上目前行宮宮人均暫居養心殿造辦處作坊空閒耳房暖閣內吧。那錢佳氏倒是孤僻,一直沒過去,結果也終去不成了。”胤禛不在意地說著。
楚笑寒心裡一驚。呃……養心殿,好像是個蠻熟悉的名兒,好像是皇帝很愛去的地方。造辦處?汗一個,那是什麼?
“造辦處……是……是做什麼的?造東西的嗎?”既然無需提防眼前的男子,自然是要好奇問問的。
“……差不多。”
“那豈非,我還要進宮?不是……很想去。”楚笑寒皺眉道,好像這個身份給自己可能帶來的災難會更加巨大。難怪總覺得不祥。“就不能給我弄個普通的煙戶帖籍?”
“……,普通的百姓煙戶帖籍管理嚴格,甲戶增減均有據可查,還有鋪坊之間鄰里閒言閒語,只怕處理不善會牽扯出嚴重事件,總是宮裡好辦一點。”胤禛無奈地回答解釋。“總之,過些日子再送你過去吧,那邊原也閒散,造辦處的匠人是不會管這些瑣事的,你上頭也沒主子,不過混混日子,有何難辦之處?”
“可是……”楚笑寒見胤禛主意已定,知道這人平日雖疏遠和氣,但定下的事情卻比那胤禎還要執拗難改,只得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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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浮年幻夢,往事卻非雲煙
當晚楚笑寒便在山莊住下,只是胤禛又回了城裡,想想也是,他本在福晉那裡,原本就是被自個兒硬拉出來的。楚笑寒想起福晉烏拉那拉氏,心下歉然。畢竟她也是多日不見自己的丈夫,結果昨日剛剛得見,卻又被自己這個毫不相干的人拉了去。雖然看起來是阿昭拉的,但實際上是她楚笑寒,這個別人不知,楚笑寒自己心裡是曉得的,斷然不可掩耳盜鈴,閉目不見的。
到得第二日,胤禛也沒來。楚笑寒一個人很是無聊,踱來踱去的又到了那昨日安置阿昭的屋子,結果就看見那劉玉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太監樣的人守在門外,既如此,可見阿昭尚未被帶回雍邸。
可是這門口守著兩人,顯見是不讓人進去也不讓裡頭的人出來的樣子。
楚笑寒想了想,便偷偷走到了旁邊的邊廊,對著劉玉招手。
那劉玉倒是機靈,一下子就瞧見了她,立刻就緊著走上來,低頭彎腰作揖表示請安,聽她差遣。
楚笑寒問道:“那個,裡面的格格醒了嗎?”不知道胤禛有沒有封鎖訊息,但是看這架勢,不知不覺就自動隱去了格格稱呼前的姓氏。
“回格格的話,裡面那位格格從昨日到今晨,一直是偶爾翻動身子有些哼聲,卻沒醒來過。”劉玉立刻乖覺地回答。
楚笑寒聽他這樣一說,便知阿昭還在屋內,心下稍安,只是聽得她至今未醒,卻又有些忐忑不安,有些焦急,很想去看看。
劉玉許是看出她的意圖,連忙阻道:“格格,四爺說了,讓您別去那屋子,還請格格莫要為難奴才了。”他也不知楚笑寒是何人,只是覺得這姑娘和自家的貝勒爺貌似十分糾纏不清,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自然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但又要放在心上。所以對這位姑娘恭敬著些總是沒錯的,但恭敬歸恭敬,萬一出了什麼事,四貝勒不會去和這女子算賬,但要自個兒的小命出出氣什麼的還是很輕鬆的,所以為了自己的安泰,自然是要立刻把苗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聽了這伶俐的小太監的說話,楚笑寒倒也拿他沒法子。其實和蘇培盛是一樣的,都是當差辦事的下人,只能聽上頭主子的話,不是他刻意為難自個兒,只是聽命行事罷了。
既然討不到好處,自然只能另想法子,眼下自然只好離開。卻忽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