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卻成了禁忌,這番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便央求他帶上我,也好出去開開眼界。”
“既然姑姑有此等把握,那還要我和三言幫什麼?”這回換兩語不解。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把握,所以若師傅真不答應,就由你們兩個帶著我,出去走走。”落琴一樂,人已走到窗邊。
“姑姑”三言兩語齊聲喝她,換來她嫣然一笑“放心吧,終歸不會把禍落到你們頭上,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也希望永遠待在這裡,永遠。”
畫丹青,首要的是安寧清靜,無雙慕古人先賢,所以但凡作畫,必讓三言焚好香,兩語置好凳,準備好文房四寶,才能凝神靜氣。
落琴依樣畫葫蘆,讓兩語看的好笑“前日畫山,昨日畫水,今日姑姑畫什麼?”
落琴斜目看著周遭美景,多年成長,再熟悉不過,橫看成峰,側看成嶺,還有那雲深霧鎖,看得久了,少了新意,不免細細的打量起那兩語來,只見她身姿輕盈,面目清秀,一臉乖覺之色,不由拍手道“有了”拿筆蘸了墨,揮灑而就,不多時,一個童兒,笑臉晏晏,躍然紙上。
“你們看,這丹青如何”兩語停了手中活計,細細看來,面容與自己甚像,神色飽滿,還輔以景緻,便點了點頭說“姑姑,才華出眾,盡得先生的真傳,畫的好是畫得好。”
“我的雕蟲小技,怎麼可以與師傅相提並論,能得其五分,我便知足了。”
“畫好,可人不美,姑姑不如畫畫我,兩語未免醜陋了些。”三言湊過頭,看了看落琴,又看了看兩語,一聲長嘆。
“該死的三言,你給我站住”兩語面薄,豈忍三言調笑,便撒了墨去追,二人繞著竹林,如小鳥在林間嬉鬧,嘰嘰喳喳好不歡樂。
落琴心中歡喜,頓覺風也柔,景也秀,人也美,視線對上了正練功回來的無雙,他雖也在笑,卻有淡淡的愁,微不可覺。
午後回了廬,無雙正在小憩,落琴遣三言兩語去做飯,自己則泡香茗來飲,學了數日,茶道自然有所進益,較之無雙雖不能比,但是她心裡早已知足。
夕陽無限,蔓延跳躍,透過竹格斑駁,無雙素白的面上,淡淡的投影,他的眉舒展,神色安詳靜美。
落琴不禁看得痴了,她不諳世事,乃至純至善之人,終日裡見得無非就是無雙和三言兩語,沒有美醜之心,可胸中詩篇無數,倒也可以從中揣測,師傅的容貌便是書中所說那風姿絕世,舉世無雙了吧。
十年前,他們一行四人從西域回中原,她依然那麼驚懼,見了誰都存著幾分膽怯,唯有他……
想到此處,落琴伸出手來偷偷與無雙的手比劃,若相握,剛好暗嵌其中,回憶那溫暖的觸感,臉面微微的泛紅,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升騰氾濫。
“是不是又想了什麼招數,來戲耍我”無雙沒有睜眼,聽聲辯位,手直落下來,目標不偏不倚,正好輕拍落琴的頭,落琴一避,青絲滑過手掌,如絲如緞,觸感絕好。
“呀”閃避之間,她一時不穩,人正好跌入無雙懷中,無雙睜開眼,見她如此窘態,正想發笑。突覺一股暗香襲來,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手不由一緊。
“我看師傅睡的好,我……“落琴解釋。
無雙別過頭去,不敢再看,那昔日的黃口小兒,已亭亭玉立,身
姿嫋嫋,眼若秋水,面若彤雲。
而他,是她的師傅,想到此節,他立時收了手說“胡鬧,還不起來,難道還要師傅拉你不成。”
落琴起了身,攏了攏衣袖,見他神色肅然,不復方才溫柔,一時心中忐忑,蹲下身子說“師傅不可惱我,落琴並無胡鬧。”
這一番楚楚可憐,盪漾在她的臉面上,無雙到底不忍,將手遞了過去,齊整修長“起來,用飯去吧。”
落琴一掃陰霾,如春花初綻,拉著他的手,往外間而去,無雙無奈的搖了搖頭,只低低的言了一句,聲不可聞。
“我只是你的師傅,師傅罷了。”
畫像
暗夜,無雙在前,落琴在後,從山頂下至山腰,不過一炷香光景,無雙輕功出神入化,落琴不禁有點勉力,等停下,她已是嬌喘吁吁,便揮了揮手,靠著大石滑坐了下來。
“照你這個樣子,我們就是找到天亮都未必找得到。”無雙言語沒有責備,端著好笑,溫柔的看她。
“什麼稀罕東西,我就不信,今夜一定找到它。”落琴將長髮挽起,用絲帶縛好,看著無雙說。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