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眸子,突然想起十歲時第一次見她,也是被這雙眼吸引。那麼多年過去了,她依舊是畫裡的模樣,一點都沒變。凡人怎可能如此?我的仙女真的回來了……
她似乎認出了我,定定地看著,眼裡居然有期盼。
“艾晴,是你麼?”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是她,當然是她,只是我總不敢相信,這莫不是幻境?
“當然是我。”她晃著手裡的羊肉串,還是記憶裡的傻笑,比畫中的那個她鮮活太多。
一把抱住她轉圈,她身上依舊暖和。第一次由衷地感謝佛祖,我願意皈依,只要能讓她留在我身邊。
帶著她去吃飯,我卻沒胃口,她連吃飯都那麼有趣。真的好喜歡看她的純真,光這樣看著就能滿心喜悅。她說她剛回來,我更加喜出望外。這一次,我終於比哥哥快了。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她再跟他有過多牽扯。他還是乖乖地當他的僧人,仙女就讓我來照顧罷。
帶她回家,背《詩經》給她聽,看她感動。那一夜,我居然睡不著。想著她就在離我不遠處,心砰砰跳個不住。我怎麼啦,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情竇乍開似的。活到二十一歲,這是第一次。
迷迷糊糊熬到天亮,實在忍不住了。起來到她房間,靜靜看著她。她側臥著,一上一下的的呼吸吹拂著臉上一絲髮縷。替她癢癢,為她理好發,突然好想吻她。為這個念頭,手心居然起了汗,偷偷湊上前,她的唇近在咫尺,天然紅潤的顏色比任何修飾過度的女人都誘人。突然,她翻了個身,嘴裡嘟噥著,我嚇得跌倒在地。幸好,她沒醒。不禁有些好笑,我弗沙提婆,也會想偷吻女人,還會為自己有這樣的念頭起了罪惡感。
這個蘇幕遮是我過得最愉快的,因為有她在身邊。喜歡逗她玩,喜歡看她氣急。講到男女情事,她便會臉紅。那樣的反應,是一個真正純淨的女子才有的。心下竊喜,她如同含苞欲放的玫瑰,希望採摘到她的是我。若是換了其它女子,不論調情了多久,最後肯定會上床。只是對她,我卻沒像對其它女人那樣很快下手。我應該是不敢吧?她的相吸相戀相依理論,讓我覺得又新奇又有些五味雜陳。原來上床簡單,相戀卻難。要一生一世相依到老,更是難得。我以前心中無愛,所以跟女人的關係只剩下性了。原來我渴望的一直是另一種溫暖,而不是這樣稍縱即逝的片刻歡愉。那我對她呢?是愛麼?
我不知道是不是愛她,我只知道這個世界,唯有她可以給我想要的溫暖,唯有她的笑能感染我的心情。從看到她的畫那刻起,我便在等待著她來填充我寂寞的心。如果她願意,我可以給她一生一世。只是,與她在一起越久,我便越來越厭惡以前的自己。與清澈如水的她相比,我真的太齷齪了。如果她肯原諒,我絕不會再過以前的日子。
在去蘇巴什接她的路上,我就一直這麼想著。我甚至考慮怎麼向她求婚,不過她會不會覺得太快了?可我已經等了一年了,不想再等下去。到了哥哥的別院,她不在。向摩波旬夫妻詢問,才知道原來她回來三個月了,原來她一直住在這裡!
一下子懵住了。她騙我!她居然騙我!!!她跟他,是什麼關係?在一起三個月了,每晚他會來看她,他們之間還會乾淨?他想還俗麼?也不是沒有可能啊,父親不就是看見母親後還的俗麼?我以為起碼這次我比他搶先了一步,可是為什麼他連我唯一的溫暖都要奪走?他已經擁有那麼多了……
所以看見她時我的理智盡失,唯一想到的居然是拉她上床,讓她變成我的女人,這樣,他便無法跟我爭了。哥哥的到來,更加激怒我。我當著他的面吻她,我可以這麼做,他敢麼?可是一吻我就知道錯怪她了,她連吻都那麼生澀,肯定還沒跟他發生過什麼,我還有時間去爭她。
被她咬了舌頭,我反而平靜下來。對著哥哥喊:“你已經擁有一切,不要再跟我爭她了。”
我可以說得更惡毒,卻還是想跟他好好地陳述事實:我要她!
其實後來想想,真的很後悔當時的舉動。我不知道她的手有傷,那樣強迫她,只是適得其反。從回了國師府,凡是看見我有碰她的舉動,她都像小兔一樣驚恐地跳開。唉,是我自作自受,她本來都已經慢慢接受我對她的親暱了。不過,父親的病讓我無暇顧及這些。希望父親病好了能對她好好道歉。
父親終於敵不過病痛,我一生最親的親人就這樣帶著對母親的思念離開了人世。母親過世我並沒有太大感傷,失去父親的疼卻讓我很長時間緩不過來。當我自己愛過了,才能夠理解父親那種深入骨髓的思念。我以前,真的該好好聽他的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