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啊。”
隨憶還想再說什麼就被隨母打斷,“食不言寢不語。”
隨憶張張嘴還是閉上了,乖乖睡覺。
蕭子淵一向淺眠,可是這一晚卻睡得很安穩,第二天起床下樓的時候看到隨母正在客廳裡寫字,看到他便放下筆招呼蕭子淵過去。
蕭子淵敏銳地感覺到變天了。
似乎一夜之間隨母就變了個人,不見昨天的熱情,一臉平和,似乎恢復了一個女方家長該有的矜持淡漠。
“聽隨憶說你的字不錯。”
蕭子淵覺察到了什麼,禮貌應答:“小時候練過幾年。”
隨母站到一邊,淡淡的說:“我剛寫了幾個字,你照著這幾個字的構架寫來看看。”
蕭子淵心裡一笑,果然是書香門第,考的科目就比別人家文雅。
蕭子淵站到桌前,提起筆剛準備寫又停住,他剛才還在奇怪怎麼隨母非讓他按照她寫的來寫。
諾不輕信,故人不負我;諾不輕許,故我不負人。
這麼看來,恐怕不止是想看他的字寫得怎麼樣這麼簡單。
蕭子淵臉上波瀾不驚,沉思了幾秒鐘後便在面前鋪開的白紙上落筆,運筆潤筆,全神貫注。
隨母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稱讚,字型挺拔峻峭,關鍵是氣韻出色,小小的年紀便能把氣韻駕馭得如此自然,果然不簡單。
隨母突然開口問:“蕭正邦是你什麼人?”
蕭子淵落下最後一筆,看著筆墨幹了發出誘人的亮黑後,才抬頭謙恭地回答:“是我祖父。”
隨母臉上的擔憂越來越明顯;“你父親是……”
“我父親是蕭晉。”
隨母聽到這個答案,本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心裡一驚,不禁低喃出聲:“怪不得呢……”
怪不得那個丫頭會躲躲閃閃的。
蕭家她還是聽說過的,據說蕭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南下北上,在很多地方都待過,給孩子起名的時候最後一個字都用的各地簡稱,以示紀念。
上次隨憶回來的時候,她就對蕭子淵這個名字上了心,那個時候她並沒往那方面想,可是這次見到蕭子淵,他的相貌、氣度、修養,還有隨憶的躲閃,都無法讓她把他當成普通人,不過想要確認下,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如此。
隨母卻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貌似無意地問:“你覺得隨憶怎麼樣?”
蕭子淵思索片刻,開門見山地回答:“我很喜歡她。”
蕭母笑了一下,抬頭看向蕭子淵,這一笑極盡溫婉卻帶著家長的威嚴,放緩了聲音卻加重了語氣,“喜歡她的人很多。”
蕭子淵立刻感覺到了無聲的壓力,知道隨母想要的答案,正色道:“我對她不止是喜歡,希望您能允許我和她在一起。”
隨母笑了一下,“蕭家的門檻太高,我們家的野丫頭怕是高攀不上。人家說一入侯門深似海,蕭家只怕不止深似海。”
蕭子淵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低頭去看剛剛寫過的字。微風吹進屋內,吹起了宣紙的一角。隨母也不催,安靜地等著。
過了許久,蕭子淵的聲音才重新響起,鄭重且堅定,“如若有幸,我必護她周全。”
隨母沒說什麼,只是點點桌面上的紙,有些好笑,“你剛剛才寫過的,這就忘了。”
蕭子淵看著隨母,目光篤定,面沉如水,許下一輩子的諾言,“君子一諾傾城。”
隨母笑了起來,剛才的強勢和犀利都隨著笑容煙消雲散,似乎還是昨天那個平易近人的長輩,又開始不按常理出牌,“時間不早了,該吃早飯了,那個丫頭怎麼還沒起來,你去叫她。”
蕭子淵沒多問,點了下頭便轉身往樓上走,隨母在身後交代:“她賴床得很,叫不起來就直接掀被子。”
蕭子淵聽了,不由得笑出來。
隨母看著蕭子淵的背影輕扯嘴角,很久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年輕人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隨憶睡得正香,似乎聽到耳邊有人叫她起床,她翻了個身,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媽媽,我再睡會兒啊……”
蕭子淵看著她迷糊的樣子心情大好,下一秒卻真的掀了被子。
隨憶一驚,氣急敗壞地坐起來嚷嚷:“媽媽……”
看到眼前的人之後,臉上的表情僵住,剩下的半句話硬生生嚥了回去,“蕭師兄……怎麼是你……”
這完全是隨母的強硬做派,她沒想到會是蕭子淵。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