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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之前在英語演講比賽時有過交集,沒想到這麼有緣分。

關於手鍊的話題好像告一段落了,喬姒這才看見季冷似的,提醒道,「馬上就要進行主席臺演講了,還不去準備?」

校領導從文理科之中各選了一人進行待會的主席臺演講,主要目的是為了給從恆中回來的學生接風洗塵之外,更是在警醒所有的高三生:離高考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了,現在不拼一把,更待何時?

季冷則是被選中的其中一個。

季冷聞言,淡淡頷首,輕輕地應了聲,目光卻未從姜姝的身上離開,「我先走了。」他說道。

而姜姝正在聽著周珊婷碎碎念,耳朵捕捉到了季冷的聲音,甚至連是什麼都沒與聽清,便胡亂地擺了擺手,「拜拜。」

季冷無奈地抿抿唇,在喬姒玩味的眼光中離開時,挫敗感浪似拍打著他。

被妹寶無視了……

其實就算沒有喬姒,在周珊婷說出口的那一刻,他也會搖頭否定,並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令她信服。

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妹寶處於輿論的中心。

不過到底是情侶手鍊,還是祈福手鍊,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第25章 祝願

江城這段時間的氣候如同不講道理的孩童, 前幾天還沒回來的時候,艷陽高照,氣溫直逼三十度, 這幾天卻陰雲密佈, 跳水似的大降溫。

姜姝沒有感到任何不習慣, 這個氣溫對她還說剛剛好,跟恆中那邊的氣溫差不多, 一件校服短袖和一件校服外套就能滿足日常需求。

大多數人面對這樣的氣溫,通常都會披件外套,而季冷早上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帶外套,還是姜姝出門後看見, 隨口提了一句,他才回去拿的。

但也僅僅只是拿在了手上而已,冷白的膚色襯得勁瘦手腕間的紅繩分外明顯,淡然的神情彷彿永遠勝券在握。

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這麼白呢?任何鮮妍的顏色都格外醒目。

姜姝站在操場中心的綠茵草地,沒入烏泱泱的隊伍之中, 看著主席臺上的季冷, 有些出神。

高挑的身形, 烏黑的發,隔著這麼遠的距離, 哪怕俊朗的五官已經模糊, 手腕上的那抹紅卻依舊醒目。

姜姝不由得隔著校服外套的袖口,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被布料覆蓋著的手鍊, 十幾分鐘前, 周珊婷尚未說完的話語被她自動補全。

「情侶手鍊」。

是這樣的嗎?

可是他們……明明不是這種關係。

也不能是。

起碼目前不能。

厚重的大山壓在肩頭, 她分不了心。

姜姝一開始決定去恆中確實是為了提分,這樣到時候報志願的時候, 她才可以擁有更多的選擇,和季冷同校的機率可以大一些、糾結為難的時刻可以少一些。

但恆中的經歷使她明白,所有人都應該為了自己而努力。

迷途的羔羊終於找到了方向,比以往更加認真地學習,就算是艱澀的數學,沒了季冷的監督與幫助,她依舊可以硬著頭皮啃下去了。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她是在恆中的時候才理解這句話背後的深意的,之前聽老林講時,總覺得沒這麼嚴重。

姜姝默默垂下腦袋,尚未紮起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自然垂落,雲似的輕柔,一下就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好像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難以跨越的溝壑,到了高中畢業的那一天,是能夠被忽然填平的嗎?

可要是想到季冷的身邊會出現其他人的身影,她好像也接受不了。

附近的絮語好像就沒有斷過,都是關於季冷的討論,有崇拜,有嚮往,甚至還有覬覦。

但都細細碎碎的,小聲得要命。

姜姝無意偷聽他人私語,低著頭用腳尖蹭了蹭腳底的人工草皮,因為終日裡被太多人奔走,黃褐色的土地裸露出來了一點,如同心底不可言說的秘密。

季冷的話音頓了一下。

都說高處不勝寒,可他從未抵達過高處。感姜姝所感,知姜姝所知,就是他最樸實的願望。

哪怕此刻他正在進行主席臺講話。

怎麼忽然不開心?

他的思緒控制不住地飄到了姜姝的身上。

又或者說,他的思緒從未從姜姝的身上離開。

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