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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於賭氣的動作,姜姝看出來了,問:「怎麼拉這麼上?」

「這樣就不會著涼了。」季冷悶悶地回,他倔強地別過臉去,故意不看她,聲控燈撒落的光令他陷落在昏黃的光影中,模糊不清似的。

這不是他第一次暗暗地將小脾氣釋放出來,卻是他第一次這樣穿校服,將領子豎起來抵到了下巴。

老實規整的校服被他穿出了幾分桀驁,使他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之前被他掩藏的很好的銳利勢如破竹一般溢位,要不是他的頭髮依舊規規整整,倒真像個十足的不良。

姜姝輕輕「嗯」了聲,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擺,發出了求和的訊號。

她好像越線了,季冷不高興,也在情理之中。她不該不經過允許就對他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的。

畢竟他們都不是小孩了。

可是……

明明以前可以的。

姜姝鬆開手,甚至不等季冷做出什麼反應,便與他擦肩而過,自顧自地慢慢下樓,倔強的後腦勺彷彿都被擰巴佔據,酸澀難當。

她其實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理,只覺得胸口悶悶的。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落差感吧?

姜姝胡亂地想道,站在下幾階樓梯處抬首上望,憂愁與疑惑在她的臉龐盤旋。

季冷愣了片刻,一言不發地跟上去,與她並肩而行。

薄薄的唇角快被他抿成直線,煩悶堵塞在心口,無頭蒼蠅似的不斷地打轉,遲遲早不到出口。

季冷知道姜姝不開心,可他笨嘴拙舌,根本想不出合適的話語來安慰。

他怕弄巧成拙。

更何況——因為懷藏私心,他甚至分辨不出姜姝情緒低落的理由。

月光冷冷清清,所到之處皆為涼薄,卻為這兩個並排走的小人籠上層溫存的紗,長長的影子綴在腳下,緊緊相依,看上去密不可分極了。

但那卻是他們在三月裡的最後一次見面。

第21章 吃味

姜姝的閾值要比季冷想像之中的高一些, 就算在這樣高壓的環境下,她也沒喊過一聲累,更沒主動找過他, 像只倔強的小羔羊似的, 一往無前。

很吸引人。

她總會給他帶來驚喜, 雖然是以剝削兩人的見面時間為代價。

自從那晚之後,他們居然再也沒有見過面。

原來恆中這樣大。

不過姜姝倒不認為有什麼不妥, 她本就是需要有人在後面推才肯邁兩步的性格,哪怕臨近高考,自己懂得主動要了,也需要一座山來壓著她, 不讓她恢復散漫。

即使偶爾閒暇時會覺得少了些什麼,但不等她整理出個頭緒來,就會被浪似的試卷與習題淹沒,根本分不出任何別的心神。

春水初生,春潮初盛, 一晃眼, 離他們初入恆中的校門, 已然過去了一個禮拜,春分如約而至。

對於江城人而言, 這並不是什麼特別的節氣, 僅僅只是象徵著日夜平分的日子到了而已;可對恆中這塊的人而言,卻有著一個約定俗成的習俗, 吃太陽糕。

這是一種由糯米製作而成的糕點, 又叫「春糕」, 取得是「太陽高照,步步高」的美好寓意。

每逢春分, 恆中的食堂阿姨們都會早早地備好近萬塊太陽糕,等著飯點時發放給辛苦學習了一上午的學生。

但哪怕準備這樣充分,太陽糕還是供不應求。

有的老師會為了確保自己班上的學生都能吃到,會提前跟阿姨們約定好,自掏腰包買下一部分,然後在大課間的時候分發出去,給他們墊墊肚子的同時,也討個好彩頭。

老師也有私心,無限地偏向自己教的孩子。

姜姝的班主任便是其中之一。

他抱著一個大大的白色泡沫箱,從食堂穿梭而來,分外矚目,就連路過的環衛老爺爺都不禁與他寒暄:「又給孩子們買太陽糕啦?」

可當他出現在班級門口時,卻沒有激起一點波瀾。

恆中的每一個課間,其實都不能算作「課間休息」,只是課與課之間的縫隙而已。

過於緊湊的時間安排無限地縮短了睡眠時間,但高度緊張的精神令他們無法放鬆,誰都想多做一道題,哪怕不能查缺補漏,也能夯實基礎。

這就是恆中與一中最大的不同,「時間就是分數」。

班主任輕輕咳了聲,卻依舊沒吸引到任何注意力,他只好又心疼又欣慰地走上講臺,大概說明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