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視著如歌，目光深黯悠長：&ldo;如果象玉自寒那樣，只能看著你在別人身邊歡笑，我寧可象小孩子般把你搶過來，讓你只能看我，心裡滿滿的除了我再沒有別人。&rdo;如歌怔怔望著他，他熾熱固執的目光一直透過她的眼底，燒著她的心口，又痛又酸的感覺。她握緊了手指，忽然覺得透不過氣來。樹上的桃花紅豔豔。在春風裡燦爛驕傲地綻放。如歌仍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ldo;雪，進去吃飯了好不好？你應該也餓了吧。&rdo;&ldo;吃什麼？&rdo;&ldo;青菜和豆腐。&rdo;&ldo;我抓的兔子呢？&rdo;&ldo;你和師兄都不吃ròu，我一個人吃也沒有意思，乾脆把它放走好了。&rdo;&ldo;誰說我不吃ròu。&rdo;雪斜睨她。&ldo;你……&rdo;&ldo;大年初一咱們包的餃子不就是白菜豬ròu餡的。&rdo;&ldo;你……&rdo;如歌指住他，&ldo;那你剛才還生氣！&rdo;&ldo;哼，我生氣是你對玉自寒記那麼清楚。&rdo;雪白她一眼，&ldo;我呢，我一質問你，你就連我吃不吃ròu都不記得了。可惡啊！&rdo;如歌無力道：&ldo;我和玉師兄相處了十幾年啊。&rdo;何況雪那時侯兇巴巴的，她緊張之下怎麼還能想得起來嘛。&ldo;清蒸。&rdo;&ldo;……？&rdo;&ldo;少放點薑片，不要蒸太久，否則就不鮮嫩了。&rdo;&ldo;哦，&rdo;如歌望住他，&ldo;你又想吃了？&rdo;&ldo;那當然！&rdo;雪得意地笑，&ldo;哈哈，這兔子是隻屬於你和我的，才沒有其他人的份兒。&rdo;桃花樹下，雪終於又笑得象孩子一樣開心。如歌也笑了。不管怎樣，他不生氣就好。夜裡，如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再次見到玉師兄，雖然抱住了他、聽到了他，他的呼吸和微笑就在她的身邊，可是，這快樂來到的太過輕鬆和突然。她開始惴惴不安，擔心這只不過是一場興奮而狂亂的夢，天一亮，便會散去。坐起身來，她敲敲自己的腦袋。不許再胡思亂想，這般患得患失，緊張得都有點象不經世的小姑娘了。呵，她還笑雪象小孩子，這會兒不是跟他差不多了嗎？笑了笑，她穿上衣裳鞋襪，反正也是睡不著了，不如出去走走。屋門在寂靜中的夜中&ldo;吱嘎&rdo;輕響。如歌走出來。今晚的月亮圓如銀盤。她走在院外的小路，春夜的風沒有寒意，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吹得紅衣隨風揚起，路邊有細細的蟲鳴，使夜色顯得更加溫柔靜謐。不知不覺，她走到了白天的那片杏花林。粉白的杏花在月光中皎潔柔美。花瓣恍若是透明的。林中樹梢有一串碧玉鈴鐺，薄如蟬翼，恍若也是透明的。風過。鈴鐺飛響。叮叮噹噹響的清脆。樹下青衣的那人微笑了。如歌凝望他淡如月華的側影，一時間不知是幻是真，看得痴了。玉自寒聽到聲響，回首而笑，眉宇間的溫柔令得滿樹杏花同樣痴了。他微笑輕道：&ldo;你來了。&rdo;如歌半天才緩過神：&ldo;啊，忘記了你已經可以聽到聲音。&rdo;玉自寒笑：&ldo;似乎言若有憾。&rdo;&ldo;是啊，都不可以偷偷繞到你身後去嚇你了。&rdo;如歌皺皺鼻子，偷笑，&ldo;好可惜啊。&rdo;玉自寒含笑不語。從小到大，如歌從沒有欺負過他是一個聾子，從沒有象別的孩子一樣因為他聽不見而捉弄他。待得如歌走到他的身邊，他輕柔地摸摸她的頭頂：&ldo;怎麼沒睡呢？&rdo;如歌眨眨眼睛：&ldo;你呢？&rdo;&ldo;我……&rdo;他聲音低柔，&ldo;我怕一睡著，便會發覺這只不過是場夢。&rdo;如歌的心猛然一緊。可是，雪的面容立刻出現在她的腦海，於是她把那句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ldo;這串玉鈴鐺你還一直留著啊。&rdo;如歌看向樹梢的風鈴。玉自寒用手指輕觸飛響的鈴鐺：&ldo;是。有了它，我才可以&lso;看&rso;風的聲音。&rdo;&ldo;&lso;看&rso;到的風聲和&lso;聽&rso;到的風聲是一樣的嗎？&rdo;&ldo;是一樣的。&rdo;&ldo;怎麼會一樣呢？&rdo;如歌睜大眼睛。玉自寒微笑：&ldo;因為送我鈴鐺的人，對我的關心是一樣的。有同樣的心，不管是怎樣的風，&lso;聽&rso;起來都是同樣的好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