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漢又冷笑:&ldo;所以說,烈如歌想要去什麼地方,是找到她的關鍵。&rdo;只要有了方向,一切就會變得簡單許多。禿頂男子沉吟道:&ldo;似乎裔浪已經有了方向。&rdo;&ldo;唔?&rdo;&ldo;原本對烈如歌的尋找是在十二個省的範圍,最近幾天卻好象都集中到這附近來了。&rdo;&ldo;他孃的!裔浪怎麼突然開竅了,竟然跟……&rdo;獨眼漢忽然覺得說的太多了,狐疑地瞟一眼師兄師弟。早知道不該讓他倆跟著,若是找到烈如歌……白麵年輕人不解道:&ldo;為什麼烈火山莊那麼著急找烈如歌?是怕她在路上會遇到危險嗎?&rdo;獨眼漢一口酒噴嗆出來!酒噴得很急。酒星兒險些濺到旁邊木桌上的客人。那張桌子上也是三人,他們靜靜吃著飯,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別人的談話。只是,他們象是奔波很久了,疲累染在舉手投足間。一人身著黑衣,淡眉細目。一人紅褐衣衫,面色紅亮。另一人青色布衣,眉宇間清若遠山。他沉靜地飲著茶,酒棚裡如此粗鄙的茶具,在他的掌中卻有了一種難以言述的貴氣。西邊木桌。&ldo;嘿嘿,烈如歌若是真的死了,他們反倒再也沒有危險了。只怕她活得好好的,又不肯當個啞巴聾子,那裔浪他們的麻煩就大了。&rdo;獨眼漢冷哼道。白麵年輕人似懂非懂:&ldo;哦……那……為什麼他們認為烈如歌會來到這兒呢?&rdo;獨眼漢再懶得理他。禿頂男子拿起酒壺又倒了一杯酒,對滿臉迷茫的小師弟道:&ldo;聽聞有傳言,玉自寒在附近出現過。&rdo;&ldo;玉自寒?&rdo;白麵年輕人睜大眼睛,&ldo;烈如歌跟玉自寒有什麼關係嗎?&rdo;&ldo;嘿嘿,&rdo;獨眼漢又來了興致,&ldo;聽說烈如歌跟她的師兄玉自寒有那麼一腿,戰楓跟她的婚約也因為玉自寒橫刀奪愛而取消了。他孃的,這次烈如歌要是又跟玉自寒勾搭在一起,戰楓可就‐‐&rdo;詭異的冰涼!一股寒徹的冰涼忽然疾擦過獨眼漢的右眼!鮮血迸湧!禿頂男子和白麵年輕人失聲驚呼!獨眼漢痛得大吼,手捂住右眼,汩汩的鮮血自手指fèng滾落!禿頂男子和白麵年輕人面色驚白,四下看去,是誰竟有這樣的功力,一隻竹筷居然可以快到令他們三人都沒有察覺就飛擦過獨眼漢的眼睛!旁邊桌上的黑衣男子招手道:&ldo;老闆,再拿一隻筷子來。&rdo;白麵年輕人衝過去,拿刀指住他,怒聲道:&ldo;你這賊人,竟然戳瞎我二師兄的眼睛!走,跟我到衙門說理去!&rdo;紅褐衣衫的中年男子歪頭瞅他一眼,兩根手指握住他的刀,白麵年輕人慾閃躲,但那手指彷彿黏在了他的刀上。&ldo;咯嘣&rdo;一聲,刀跌落地上,斷成兩截!禿頂男子驚得立起,心中驟然閃過一個念頭。黑衣男子面無表情道:&ldo;他會很痛,但是眼睛並沒有瞎。&rdo;紅褐衣衫中年男子嘲笑道:&ldo;怎麼?還不走嗎?難道你們兩人的眼睛也很癢?&rdo;禿頂男子急忙將白麵年輕人拉到身後,恭身道:&ldo;我等有眼無珠,竟然冒犯了玄……&rdo;紅褐衣衫中年男子擺手道:&ldo;走!若是亂說話,江陰名捕禿鷹獨鷂少的絕不僅僅只是一雙招子。&rdo;禿頂男子渾身一顫,扶起仍在痛呼不已的獨眼漢,疾步離開酒棚。白麵年輕人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只好跟著師兄們離開了。驛道上。寒風凜冽,糙木蕭殺。三個人影轉眼變成了三個黑點。酒棚中。青衣男子沉靜如恆,茶的熱氣淡淡升騰,映得他的面龐如靈玉一般清俊。他坐在木輪椅中,好似一切紛擾都無法攪亂他寂靜的世界。黑衣男子恭謹道:&ldo;王爺,您再多吃些。連日趕路,您的身子怕會承受不住。&rdo;紅褐男子亦道:&ldo;是啊,後日就可以見到烈小姐了,您這樣消瘦,難道不怕烈小姐擔心嗎?&rdo;青衣男子笑了。那抹微笑就象是一個千山萬水跋涉的人終於可以回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家。可是,這個微笑只有一瞬。裔浪似乎已經發覺了她的方向,沿路來烈火弟子的蹤影隨處可見。兩天,還有兩天的路程方能同她相遇……青色衣衫被冬日的風吹揚著。他的眉心輕皺。為什麼,總有一種擔憂令他夜夜難眠,而越靠近她,這種不祥的感覺就越是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