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作戰,如今更是傷勢嚴重之極,再無上戰場的可能了。
于禁只是身上被刮過了幾處刀傷,只要止住流血,並無大礙。
這些經常在戰場上,身體與敵人的兵刃無數次磨擦和硬扛的軍人,早已無視身上的任何疼痛。
“不愧是周太守,如此激烈的戰鬥,竟能做到絲髮無損。”于禁讚賞的目光打量著周揚,又道,“今日一戰,定能讓顏良再不敢再輕舉妄動,我們便能有更多時間等待曹公的援軍。”
“可是劉將軍”周揚看劉延傷勢十分嚴重,不忍再說下去。
“末將雖不能再上陣殺敵,但是仍可以指揮弓箭手,”劉延一手按住痛至胸口的左臂,一邊堅持把話說完,“為周太守與於將軍解除邊鋒憂患。”
次日,顏良再次重組騎兵陣攻擊白馬。
這一次劉延繼續帶傷上陣,作為中軍後方弓箭手統領,周揚與于禁抵擋對方的先鋒騎兵。
昨天周揚見識過顏良在戰場上的厲害之處,更是不敢再有半點輕敵,同時也交待于禁,讓他若是與此人碰面的話,只能偷襲,絕不要硬拼。
兩軍再度交戰,曹軍以防禦性的陣式臨敵,卻仍是一番血戰。
損兵折將不再話下,只是曹軍兵少,加上士兵們都是被劉延堅韌意志所感染,大多是負傷上陣。
因此第二次交戰,曹軍能夠作戰的部隊只剩下不足六百。
于禁果斷改變戰術,將剩餘的曹軍分成二十多個小隊,並將麾下訓練最有素的戰士提升為隊長,由他們領兵上陣,與顏良打散陣,苦戰堅持了數日。
然而曹軍已開始士氣低落,怨聲四起。
于禁憑著自身威性強壓了下去,並由劉延出面鼓舞將士們,才勉強又撐了兩天。
到了第十一天,曹軍主力終於趕來支援。
曹操根據這段時日大家苦戰的成果,與郭嘉仔細分析了敵我之間的差距,最後得出了結論。
顏良這支人數只佔袁紹十分之一的部隊,其實確是袁紹最強悍的戰力。
而劉延與于禁竟能夠守到今天,已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因此對付顏良騎兵隊,曹操唯一能想到的戰術,也只能是以我方鐵騎與之對沖。
“白馬無險可守,更少有山坡、樹林與窄道等有利地形利用。”郭嘉嘆道,“用這樣的戰術也是迫不得已,就算最終能夠擊退顏良,也是因為我方的數量優勢,最後付出的代價仍是十分慘重。”
“末將願率三千突騎繞到敵後方,與主公配合,前後包抄。”一起前來支援的徐晃提議道。
“不行,河北騎兵素以騎射著稱。”曹操搖了搖頭道,“況且你這支洛陽突騎,將是日後我方與袁紹主力戰鬥的資本,絕不能輕易動用。”
“難道就這樣死戰不成?”于禁道。
“先與他再戰幾次,我親自上陣體驗一下情況。”曹操冷然道,“看看這顏良有多厲害。”
第二天,顏良見曹軍人數忽然增加,料是援軍前來,亦不敢像前幾次那樣欺敵兵少了。
曹操親自立於軍中,看著以夏侯淵、徐晃為主,其他曲部校尉為輔地指揮著小股輕騎出擊,這正是他計劃用敲西打東、聲東擊西的擾敵打法,與之前于禁的散陣頗為相似,都是不能造成敵人傷害,卻堅持不了多久,只為了摸清顏良這支強悍騎兵的弱點。
于禁因為之前的戰鬥,雖沒有劉延受傷那麼嚴重,但要上戰場也是頗為困難。
曹操恐他有失,故讓他在旁一同觀戰。
看了許久,于禁才道:“顏良的河北騎兵與西涼騎兵不同,他們每一名騎兵皆以騎射為強項,卻又和普通的突騎兵不一樣,是即能夠進行衝鋒肉博,亦可以遠距離進行箭矢攻擊的部隊。”
曹操嘆道:“是啊!這種不帶任何投機取巧的成份,每一箭一刀都是硬生生地致我軍將士於死命,加上有顏良這樣的猛將帶頭衝刺,更讓騎兵們不要命地攻擊,確是令人非常頭痛。”
于禁道:“看來除了與他們一兵抵一命的雙亡打法,我們沒有其他選擇了。”
郭嘉道:“如果我們在白馬損兵折將過於嚴重,又或是被顏良拖住戰鬥節奏的話,只恐袁紹內部意見統一之時,官渡必被一舉拿下。”
如今官渡正面臨著大軍壓境,單是袁紹麾下一名猛將和一萬騎兵,已能將整支曹軍主力困於白馬。
難道除了用死亡數量與敵方硬拼之外,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就在曹操打不定主意的時候,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