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應該仍在負責北門安全,只不過是否真的會讓他安然離開。
不如去北門看看,如果趙豈說的是真話,那麼張繡請來了丁瀟對付自己,應該也不會假了。
這隱為天下第一劍客的絕世高手,不知道什麼到達宛城。
北門的守兵一見有人來,立刻挺戟相對。
“住手!”
只見立於城門之上的趙豈喝止,言盡繼續背對著他。
周揚覺得奇怪,正要上前詢問。
這時候趙豈口中喃喃說著“糟了”的字眼,又勿勿轉身跑到城下,來到周揚面前,眉頭緊鎖道:“周太守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假扮成我的部下,希望能夠瞞過正往宛城方向趕來的丁瀟,要麼立即回城,與此番前來的典韋將軍會合,準備應戰。”
周揚駭然道:“什麼!丁瀟來了?”
趙豈指著城外方向,說道:“從昨晚開始,我便一直留意北門動向,只要丁瀟一來,我就打算通知你,現在這些都是隨我從西涼一道前來的親信部下,晚些有人來換班守城,我們正好乘機離開。”
周揚嘆道:“沒用的,無論我假扮成什麼樣子,甚至易容回原本的樣貌,仍瞞不過這絕世劍客。”
趙豈道:“那隻好應戰了。”
周揚心忖:看來張繡詐降已可確定,不知這些再見丁瀟,是否會血濺當場,是否會像上次那麼走運碰上華佗和阿碧師徒呢?
趙豈催促道:“刻不容緩,我儘量阻一阻丁瀟,為你多爭取些時間。”
周揚沒想到一些以前不怎麼起眼的蝦兵蟹將,每到緊要關頭的時候,總能起到生死一線的作用,心中十分感動地道:“給我一匹馬。”
趙豈欣然道:“這簡單。”
可是周揚騎上戰馬,卻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往城內跑,反而直接奔出城門。
讓趙豈等人大驚失色,卻不知追還是不追。
“趙兄弟今日情宜,我周揚必會牢記於心,試問誰能逃得出丁瀟手中的劍?”周揚仰馬長笑,拍馬叫道,“與其總是做只縮頭烏龜,不如大幹一場,天下間恐怕只有我能和他決戰兩回了。”
話音將落,遙望遠處一騎緩緩駛來。
馬上的劍客一頭迎風飄揚的白髮,依稀可見孤寂的眼神,以及那永不抹去的傲氣凜人。
丁瀟輕拉韁繩,另一手握著酒葫蘆,卻從不沾口。
當他來到周揚面前的時候,眼中放射出微微的興奮之情,並將酒葫蘆扔了過去。
周揚接下,塞未啟,便感覺到葫蘆內那靜水流深般的烈酒,不禁問道:“這是什麼酒?”
丁瀟淡淡說道:“西羌戰士獨特秘製的美酒,亦是天下間最猛的烈酒,名曰‘潛龍’,丁某以為這一生中,只有一個人能夠在我劍下不死,便是請我喝此酒的人,只不過”
“只不過,前輩卻非愛酒之人。”周揚接道。
“你怎知道?”丁瀟失笑道。
“猜的。”周揚聳聳肩道。
“我覺得很奇怪,你明明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丁瀟忽然板起面孔,沉聲說道,“可是不管是第一次你險中求勝也好,第二次與丁某對戰也好,都像換了個人似的,隱約還有點猛虎的影子。”
之前一聽到丁瀟的名字,卻怎麼都掩飾不住,心中那分膽怯。
現在周揚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即將斬殺自己的人,竟沒有半點畏懼,而且兩次都是一樣。
正如丁瀟所說,自己的確是貪生怕死。
畢竟二十一世紀對於生命的價值觀,與這時代仍有很大程度上的差距,所以周揚可以承認自己怕死,卻不不認為這樣就是個小人。
“不服氣?”丁瀟冷笑道。
周揚卻沒有答話,只是“啵”的一聲,拉開塞子。
葫蘆內撲鼻而至的酒香,因為過於濃烈而讓他有點不太適應,不禁奇道:“這就是當年擊敗前輩的阿弩特,最喜歡喝的潛龍酒嗎?”
丁瀟原本並不反感自己一生中唯一的敗績,只是聽出了對方略帶嘲諷的語氣,臉色微變,但他修養何其高深,怎會輕易被擊怒,並反問道:“你是否認為自己用這鐵槍,喝這烈酒,就能變成那傢伙了?”
周揚將舌尖放在葫蘆口輕舔了一下,渾身上下忍不住打了個顫抖,叫道:“這酒真是厲害。”
丁瀟噻道:“潛龍酒可不是這樣喝法的,應該大口大口地倒進嘴裡,才能夠真正感受到,此酒名副其實的地方。”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