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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火地盯向鬥介。

鬥介繼續坦白:“馬車也是我做的手腳。我無意間聽巴彥說起第二天要給你備馬車去林場,我就在他的水裡下了藥,趁他如廁之時做了手腳。”鬥介搖著頭,連連嘆息,“可惜!可惜!天意!天意!沒想到你的命這麼大。更沒想到的是,你居然不動聲色,毫不聲張。我當時曾疑惑疑惑你們究竟有沒有發現馬車被做過手腳。”

嬴義聽到這裡已經是怒火中燒,忍無可忍。

寒芳輕輕拍了拍他緊握劍柄微微顫抖的手安撫他,嬴義才稍微平息,強自忍住怒火。

鬥介吃驚眼前這個女人的鎮靜和平靜,投去讚賞的目光,面露微笑接著講述:“我去看望巴彥,意外見到嬴大人,我就知道你開始暗中調查此事。好厲害的女人!如此沉得住氣!”

寒芳淡淡苦笑,無奈地說:“我不是沉得住氣,我是不想巴家枉死無辜。在我眼裡他們同樣都有生的權利。”

鬥介端著茶棧的手微微一抖,再次吃驚地望向寒芳。

寒芳想起夜半的怪聲,想起那個小布人,後背陡增一絲涼氣,問道:“你想透過地道潛進我的屋內,給我下毒,就像你給巴清的丈夫下毒一樣?想慢慢害死我?是不是?”

鬥介渾身一顫,忍不住讚道:“聰明!真聰明。不愧是秦王政身邊的女人。”

寒芳和嬴義都渾身不自在起來,寒芳糾正道:“我不是他的女人。”瞥見鬥介目光驚異,接著說,“我是他的朋……御前伴讀。”她本來想說“朋友”,覺得更不合適所以改了口。

鬥介高深地笑了笑,低頭輕輕吹了吹茶沫,自去喝茶。

寒芳聞著滿園飄來的清香,心裡一動問:“有一件事我還想知道。”

“何事?”

“你和你的……”寒芳說著豎起兩根大拇指往一起並了並。

鬥介的心像是猛地被紮了一下一陣刺痛,輕皺眉頭黯然道:“在我來秦國的第二年,她就病故了。”見寒芳滿臉詫異地望著他,嘆了口氣,“巴宏的老母長年生病,為籌錢治病,被我所用。幾年前是因為丹砂洩漏一事被主人盤查,巴宏是條漢子,咬牙抵死也沒說。巴宏託我照顧他的寡母和妻小。那晚,他的老母病重,我去探望,沒想到看見了你們。所以編了謊言。”

寒芳暗自苦笑。自己還準備做媒人撮合別人的好事呢,原來是多此一舉!

“雖然多年來我一直是躬著腰走路,從未直起過腰,但因你在夜裡看見過我的背影,我怕你認出來,所以那晚我一直只走暗處,沒想到卻遇到了你們。”鬥介的笑容比黃連還苦。

寒芳剛才看到巴仁挺直的背影就已經知道,雨夜出走遇到的那個“鬼”就是他,忍不住問:“你為何要裝神弄鬼?”

鬥介臉上有了淒涼和苦楚,還有一絲羞澀,“實不相瞞,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白天是人,夜裡是鬼。”

寒芳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這是什麼?夢遊的毛病嗎?夢遊扮鬼害人?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夢遊不是自己都沒有知覺的嗎?忍不住問道:“夢遊不都是自己不知道的嗎?你怎麼會知道你夢遊?”

鬥介高深莫測地笑笑,不置可否。

寒芳一臉懷疑地望著鬥介,他究竟說的是真是假?楚人信鬼好祠,他是否在給自己找一個心安理得殺人的理由?也或者他真的是陷入精神上的恐慌而夜裡扮成被殺的人尋求心理上的安慰?

鬥介沒有理會寒芳的質疑,疲憊地說:“那天晚上我見你倒在地上,知道只要殺了你巴家就會大亂,我就可以趁機……”他苦笑了一下,瞥了嬴義一眼,“可是你的猛將又到了,我急忙離去。”

寒芳不由望了嬴義一眼,目光中充滿謝意。

嬴義卻出了一身冷汗,暗呼:好險!

寒芳注視著鬥介,沉吟著道:“最後,我想問一個問題,既然你知道早晚會搜到你,你為何不逃走?”。

鬥介抱著茶碗失神地望向窗外遠處,彷彿目光要穿透那些連綿起伏的峰巒、彷彿心靈要飛越千山萬水。良久,他嘆了口氣,辛酸地說:“我熱愛我的祖國,想念我的祖國,以我的祖國為榮。我歷盡艱辛就是想為祖國做些有意義的事。離開了這裡,離開巴家,我的生命還有何意義?”

寒芳想起書上記載楚人,“三年不蜚,蜚將沖天”的氣勢和“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不屈精神,心中油然起敬。楚人由於歷盡艱辛而建國稱霸,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尊心異常強烈。可是自楚懷王以後國勢衰弱,楚國一直都在秦國的壓制下,以至於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