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他那時全部的心思都在臣信,將實際上折損過半的企業盤活,需要太多心力。
她這個女朋友當的也自給自足,自得其樂。想起來的時候給她打個電話,她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接聽,從不讓他找不到。她的聲音很好聽,軟軟糯糯,好像包裹著豆沙蓮蓉的中式點心,細膩綿甜。
一般他都沒什麼說的,只是喜歡聽她說,她大約也知道。他不掛電話,她就向他彙報生活學業上面的各種瑣事,細細碎碎的,好像向父親撒嬌的小女兒。
有一次,他連著工作了二十個小時後失眠,頭疼不已。靜謐的夜裡空氣都變得粘稠,心底莫名其妙生出渴望,想聽聽她的聲音。然而那麼晚,似乎不好,他決定放棄。手指頭卻生出自己的意識,自顧自的撥了出去。
電話被接起,好半天才聽見一聲小小的“喂”。她的聲音帶著慵懶的睡意,懵懵懂懂的不在狀態。就這一聲,他已經笑開了,睡夢中無心的音節,蕩起夜的漣漪。他的心頭無知無覺地種上了一株小小的茉莉。
大半年後,他公務去到她所在的城市。那麼忙,他沒時間想她。等忙完了,他又遲疑要不要去找她。
最後一天,建斌提醒他:明天要走了,今天要不要通知喬茉你來了?
他於是有了藉口,借建斌的口約了她。那年Z市的冬天天寒地凍,他去接她。她一個人站在校門口,瑟瑟地等著。耳朵上掛著兩糰粉色的毛絨,同色的毛絨圍巾圈住了大半的臉,就剩下兩隻靈動的眼睛轆轆轉著。
他帶她去吃飯,吃甜點。吃了一大圈。
她嘻嘻笑著,比劃著肚子說:“今天吃太多了,吃不下啦。不如明天我們再吃。”
他忍不住去揉掛在她脖子上的毛球:“明天我就走了。”
她溜溜看他,溼漉漉的眼睛特無辜:“哦,那我先回去吧,你早點休息。”
他靜靜看她說:“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她怔了一下,而後低下頭,輕輕回答:“哦。”
一身粉色毛絨,像個孩子。他牽著這個“娃娃”在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穿行而過的時候,畫面醒目,自己都嘆息啦。
門在身後合上。她所有的神經攪在一起,沒有底氣的最後嘗試:“你要休息的話,我先走……”
再白痴也知道他要做什麼,連她自己都覺得現提議是那麼蠢。她忽然閉了嘴。低垂著腦袋。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只看見幼細的睫毛盈盈顫抖。
他握著她的手,柔軟的毛絨手套包裹著她的手,小小一團。本是一個安撫的吻。意外地從額頭一路下滑,幼細的鼻尖,冰涼潤澤的唇。身體的慾望強烈到疼痛,叫囂著膨脹。
再無遲疑,他就像一頭可恥的狼,將弱小的白兔禁錮在自己的掌控下。
他極小心地擁抱她,連吻都緩慢而試探。先是吻著她的頭髮,再滑到她的額頭,鼻尖,耳郭。他費盡心機的挑逗,終於換來輕微的回應。
於是,他銜住她的唇,長驅直入。糾纏間,他輕笑著問:你到底吃了多少啊?
冰激凌,提拉米蘇,巧克力的甜蜜混合濃郁的奶香,釀造出最特別的芬芳,就是她的味道。
含住,吸吮,挑弄,這樣可口,就像迷人的甜品。納入唇齒的剎那,瞬間消融於口腔。如絲絨滑過,留下細膩綿長的質感。
是的,第一次,他可以為自己開脫,酒色惑人。那一次開始,他早已沒有了藉口。
沉溺,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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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斌一個超級宅男,怎麼知道帶他去哪裡喝酒。前一天孝萱帶他去的那個清吧不錯。環境還行,至少不會有讓人暈眩的燈光和嘈雜的音樂,於是建斌將他約去了那裡。
宋行楚隨性地坐在狹長吧檯前,斂眉垂眸,一手拿著手機,輕輕地有節奏的扣著檯面。明確地散發著不悅的氣息。那上面有她來的簡訊,他卻想不出應該回復什麼,又或是,他根本不想回復……
建斌舉著杯子,試探地喊了一聲:“老大……”
宋行楚一手支額,看了他一眼:“拿著杯子坐到那邊去,我不叫你,別過來。”
他這個氣場,沒人想招惹他。建斌得到大赦,立馬逃竄。他明白老闆的意思了,宋行楚是出來買醉,又潔身自好不能被路人撿回家。於是他就是一車伕,等到他老大喝到位了,他的任務是為他保駕護航。
手指沿著酒杯邊沿無意識地描摹,視線卻落在放在臺面的手機上。
喬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