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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有去無回

謝蘊作為國防生,豈會不知什麼是狼煙? 狼煙,古代邊防兵為傳達敵情訊號在烽火臺點燃的煙火。 一旦狼煙起,必定伴隨戰事。 方才喊出狼煙二字的,正是隔壁鄰居,一副士人打扮,手握竹簡,瞧著也不像是滿嘴跑火車的人。 江主任緊隨她出來:“當真是狼煙?” 都是第一次穿越,謝蘊也沒見過真實的狼煙。 “是不是,回大營就能確認。” 謝蘊注意到江主任似想說什麼,然而,等她扭頭望去,江主任只交代一句:“自己到了軍中注意安全。” 將小紅重新牽出來,謝蘊離家前又回過身:“程五——” “就讓他先跟啞奴他們住在後院。”江主任顯然知道她要說什麼,“要是他真找不到活,再做旁的安排。” “行!” 謝蘊回到大營,天色已暗。 以往入夜,營中鮮少有人走動,今晚卻是另一番情景。 牽馬路過都尉營帳,黑漆漆的一片。 想來張清是去了太守府。 謝蘊與營中郡兵不熟,無人可問,回到馬場拴好小紅,想著明日要不要去找新晉親兵沈小哥套取一些資訊,馬廄門口傳來腳步聲。 一回頭,發現是拿著油燈的陶管事。 陶管事認出謝蘊,手上的木棍立即收身後,也換上一臉笑容,不忘關心一下謝蘊家中生病的長輩。 至於謝蘊曠工整整七天,這事它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 “你這匹棗紅馬,近幾日最好拴隔壁養馬駒的馬廄去。” 謝蘊:“是軍中要用馬?” “不錯。”陶管事讓謝蘊給馬換地兒,就是為防騎兵將棗紅馬帶走,“原本盤踞在並幽翼三州邊境的五萬秦胡前日南下了。” 秦胡。 謝蘊不陌生。 秦,是指涼州的漢族士兵;胡,則指非漢族的羌胡士兵。 而秦胡亦是西涼兵的一部分。 古時候,遊牧民族南下是與燒殺搶掠畫等號的。 所以她傍晚看到的,應該就是狼煙。 原身出生在幽州,後隨謝氏一族返回雒京,途徑翼州,因此謝蘊知道秦胡南下並非易事,他們若想南下,必須穿過翼州某個重兵把守的關口。 然而,聽陶管事所言,秦胡已經南下…… “黃嶺關——” 知道她想問什麼,陶管事給出答案:“黃嶺關守將霍鉞,於五日前被其副將郭虓(xiao)所殺,也是此人放秦胡過了黃嶺關。” 這種行為,與賣國無異。 至少在華夏曆史上,鮮有武將敢行此等大逆之事。 “是孟太師親召這支秦胡兵南下。”因為謝蘊與都尉的關係,陶管事不免多說幾句:“他命霍鉞放秦胡入關,霍鉞不遵,才會惹來殺身之禍,翼州地勢平坦,那些秦胡多為騎兵,一旦入關,翼州必定生靈塗炭。” 而青州與翼州接壤,可謂唇亡齒寒。 怕嚇到少年郎,陶管事話頭一拐:“咱們養馬的,即使戰事起,也輪不到咱們去抵擋那些秦胡兵。” 況且,少年有都尉相護,都尉怎會叫他去前線? “反正啊,”陶管事解開棗紅馬的韁繩,塞回少年的手裡:“你就放寬心,踏踏實實在這裡養馬就成!” 當晚的太守府。 書房,燈火通明。 劉恆看完書案上的兩卷竹簡,抬起了頭,目光掃過在座的北海郡文武屬官,“州牧命我,即日整兵,入京勤王。” 話音剛落,屋內譁然一片。 張清先黑了臉:“如今秦胡南下,我等豈能帶兵離郡?!” “都尉所言極是!”有文官已坐不住,畢竟這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那秦胡最喜遊蕩,若被他們察覺北海郡內發兵雒京,怕是要招來滅頂之災!” “使君,還望三思!”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附和。 劉恆面色凝重,他豈會不知秦胡兇狠,“就在兩個時辰前,天使入了營陵,命我發兵前往雒京討逆。” 在座所有人的神色皆是一變! 劉恆拿起其中一卷竹簡,交與眾人傳閱:“天子命我領兵兩萬,阻攔七州叛軍於雒京城外。” “我北海郡郡兵也不過五千,何來的兩萬大軍?!” “什麼天子!那就是孟羨矯詔擅立的傀儡!” “使君萬不可行此留下千古罵名之事!” 有幕僚起身來到劉恆跟前,行了極為鄭重的一禮:“還請使君立即誅殺前來傳詔之人!將其頭顱懸於營陵城外,以示我北海郡無與亂臣賊子勾結之心!” 劉恆的遲疑,亦被幕僚看在眼裡:“孟羨放任西涼兵滯留雒京,現下又召秦胡南下,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此等篡權奪政、殘暴不仁之輩,人人得而誅之,西涼騎兵悍勇又如何,豈知我大鄴十三州當真沒有克其之軍?!” 劉恆眉宇緩緩地舒展。 是啊。 大鄴有十三州。 孟羨如今是在與十三州為敵。 西涼鐵騎再是厲害,也經不住百萬雄兵的傾軋。 青州牧崔秀,定然是察覺到什麼,才會在此時加入‘討孟’的隊伍。 劉恆自認不比崔秀蠢笨。 他拿起另一卷竹簡:“州牧已與我言明,他會親領十萬大軍於赤霞關外阻截秦胡。” 屋內眾人聞言,面露喜色:“只要赤霞關不破,那些秦胡便不能入青州,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