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號廢了,小號就得重新再來。 而劉恆無其他庶子。 有時候,兒子不是想造就能造出來的。 在太守府上,並非沒有旁的姬妾,卻是均無所出。 所以,也不全是土地的事兒。 年輕時種子就不怎麼樣,以她這便宜岳父如今在古代該當爺爺的年紀,謝蘊對他還能生出兒子這件事持十分懷疑的態度。 就算生出來了,能不能養大還是問題。 古代嬰幼兒夭折率可是賊高的。 哪怕孩子僥倖活下來,劉恆也不見得能看到孩子長大。 華夏曆史上,多少名人四十無子選擇過繼的,謝蘊不信自己岳父是那個位面之子。 她家丈母孃何止殺人誅心啊! 簡直是叫人斷子絕孫! 在注重子嗣的古代,此招一出,姜氏絕對是全場MVP。 謝蘊又一次被古人的智商重新整理認知,小說裡女主一穿越就碾壓土著,怕是沒碰上她岳母這樣的土著,要不然,分分鐘被賣了數錢。 從空間裡掏出兩把瓜子,謝蘊分了一些給江主任:“您說得對,這兩天還是得避避風頭。”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接下來,她丈母孃肯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要是貿貿然地冒頭,指不定就成為吸引敵方火力的炮灰。 江主任冷笑:“你以為你貓著,他們就會忘了你?” “您前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時候,江女士還教她低調做人呢。 “此一時彼一時。”江箬瞧著死丫頭嗑瓜子沒心沒肺的的德行,開始有些同情孤注一擲的姜氏。 謝蘊還等著江主任下半句話,見江主任閉了嘴,她一邊將沾口水的瓜子仁推到親媽跟前,一邊正欲追問,屋外傳來女人歇斯底里的哀嚎聲。 “臥槽!” 謝蘊顧不上穿鞋,噔噔跑去窗前。 一撐起窗欞,正好趕上院子裡的大熱鬧。 那是個極其貌美的婦人。 而且,還是一個全身閃閃發光的婦人。 不論是身上的錦繡還是髮間的金玉步搖,皆非尋常妾室能有,比起一身素雅的姜氏,亦更像這座太守府的女主人。 然而此刻,這個‘女主人’卻發了瘋,似忘了何為體面,衣衫不整,不顧奴僕的勸阻,猙獰著神情,拼命想衝進房門緊閉的主屋去:“姜薿你個毒婦!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謝蘊扭頭告訴江主任外面的戰況:“應該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江箬:“…………” 不等婦人衝到廊下,一箇中年男子出主屋。 像是太守府管事。 “都愣著作甚?!”他目光左右一掃,皺起眉頭:“還不將梁夫人送回偏院!” “喏!” 僕從得令,不再有所顧忌。 瞧著美貌婦人被捂住嘴強行拖走,謝蘊才回到胡床上,房門也被叩響,正是那中年男子的聲音:“謝小郎可在?” 謝蘊與江主任對視一眼,隨即應了聲:“有事?” “奴奉郎君之命,請謝小郎入主屋敘話。” 謝蘊來到主屋,發現大夫已離開,姜氏正靠在床榻上由女兒喂綠豆湯,面上青黑褪去不少,至於她那便宜岳父,正背手站在邊上,拖著一張臉,就像便秘了一天半個月的痔瘡患者。 姜氏聽見走路聲抬頭,看到謝蘊就不再吃東西,只朝謝蘊伸出手:“好孩子,快來我這裡。” 才握住謝蘊一隻爪,姜氏就面露笑意:“大郎,好孩子,你岳父方才說,要將你放去北海郡張都尉的營中歷練呢!” 謝蘊:“……” 這朝令夕改的…… 不是說好的去雁門關? “瞧這孩子,定然是高興傻了。” 姜氏面容依舊憔悴,卻不妨礙她展露出好心情,“你岳父得知你要去雁門關,捨不得你小小年紀吃這等苦,就與我商量將你留在北海郡,你岳父這般疼你,你可不能辜負了他的厚望。” 這話,還是得反著來聽。 姜氏又道:“大郎,還不謝過你岳父!” 謝蘊配合地轉身,衝便宜岳父俯身行了一禮:“謝蘊謝岳父提攜!” 劉恆沒理她,兀自看著姜氏:“我允諾你的會做到,但你別忘了你答應過什麼!” 說完,瞥了眼謝蘊,黑著臉揚長而去。 幾乎劉恆的腳步聲才遠去,姜氏就嘔出了一口血。 “阿孃!” 謝蘊見自家小蘿莉手忙腳亂,立即上前幫忙,才替姜氏擦掉嘴邊烏血,她的手又被姜氏握住:“大郎,你阿孃可有惱我?” “阿孃她非不通情理之人。”謝蘊往姜氏身後墊了一隻軟枕:“她知道岳母是迫不得已才行此計。” “那大郎呢?可認為我手段歹毒?” “做母親的總想為孩子籌謀,岳母也是母親。” 姜氏眉宇舒展,愈發握緊謝蘊的手:“我就知道大郎你是個天資極為聰穎的孩子,不枉我為你做此讓步。” 謝蘊不傻。 聽到姜氏說她不必再去雁門關,心中就猜測是姜氏與丈夫做了某種交易,而劉恆走之前留的那番話,更證實了她的懷疑。 姜氏緩緩開口:“我本不欲留劉玢性命,當年梁氏害死我兒,合該叫她兒子償這一命。” 謀害嫡母,若她執意不罷休,以大鄴律法可判劉玢腰斬。 那藥是劉玢親手所熬,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