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不知曉自己與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機會只有一步之遙,盤點好北海郡世家回贈她的年禮,又親自去慰問了結束周邊自駕遊歸來的兩位優秀員工。 謝蘊對待自己人一向很大方。 當日她雖給劉蟾剃了頭,卻也將自己的假髮拱手相送。 現如今,再見到闊別許久的招財貓,為防止對方還有小情緒,免不了誇上一誇:“都說‘黑長直’顯臉小,我本來還不信,眼下見了劉翁,我才知此言非前人杜撰。” “當不得恩公如此謬讚。” 時至今日的劉蟾,早就與自己和解。 他既要投效於小神仙,必然得有所表示。 一頭秀髮,這個代價說小不小,說大,也是不大的。 劉蟾用手一撩厚重的烏髮,將話題轉向要事上:“天子命翼兗豫青徐益荊揚幽九州的州牧刺史進京勤王,眼下只有幽州牧應詔,恩公可知幽州領兵者為何人。” 這一問,讓謝蘊想起原身的親爹。 司隸校尉謝軫,也在幽州。 劉蟾接下來講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某離開臨淄的時候,已有商賈帶來幽州那邊的訊息,是您的父親,說動了幽州牧出兵。” “而且,謝校尉還親去上谷,見了烏桓人的單于。” 烏桓,一支盤踞於遼東的遊牧民族。 受大鄴護烏桓校尉管轄,其騎兵戰力不輸匈奴與鮮卑部。 而烏桓單于,也的確借給了謝軫五千騎兵。 當那些諸侯還坐在家中與謀士權衡利弊,謝軫已為營救天子奔波各處,此訊息一經傳出,孰忠孰奸,可謂一目瞭然。 然而,幽州牧交給謝軫的兵馬,滿打滿算才兩萬,與二十萬涼州軍比較起來,就顯得不夠看了,即便再加上烏桓人的騎兵,大概也只能雒京一輪遊。 可就算敗了又如何。 此戰之後,天下誰人不識君? 哪怕謝軫只一人逃回幽州,天下士庶也不會恥笑他。 西涼軍眼裡的不自量力,在悠悠眾口之中,卻是捨身救君的大義。 在謝蘊看來,原主她爹也是位營銷大才。 還知道利用天子來給自己造勢。 至於忠君愛國—— 一個連老婆孩子都能說換就換的人,謝蘊是不信會有這麼高的道德覺悟。 劉蟾與她提及此事,同樣是因為看出其中‘商機’:“恩公何不以北海郡太守的名義應詔勤王,再與令尊會兵於王畿。” “劉翁想讓我藉此機會回到珩陽謝氏?”謝蘊看向招財貓。 劉蟾未否認:“恩公素來聰慧,便是我不說,也定知曉此機不可失。” 他何嘗不想繼續苟活。 可這一路走來,少年待他不薄,他亦希望少年可以前程坦蕩。 “恩公有朱厭之勇,又有那等神通,只有在您父親身邊,勤王一戰,天下人才會記住恩公的威名!” 珩陽謝氏嫡子。 這六個字,遠比‘青羊劉氏之婿’來得有分量。 劉蟾微微一頓,又開口:“某亦知恩公待夫人一片孝心。” 謝蘊猜到這隻招財貓想說什麼。 無非是先委屈一下江主任。 畢竟—— 自古以來,男子建功立業,是沒女人什麼事的。喜歡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孃去逃荒()梟雄渣爹再娶後,我帶親孃去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