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活人燒冥錢,這可是犯大忌諱的事! 劉蟾動了動他機智的大腦袋,瞬息間就為自己不妥當的舉動尋到說辭:“某就知道恩公吉人自有天相,這不,正燒紙錢給土地神請他保佑恩公呢!” 謝蘊信他這話才有鬼。 不過,注意到這隻招財貓為自己戴的孝,謝蘊也沒去拆穿,乾脆將陳二狗懷裡的白麻紙塞給他:“那就麻煩劉翁再燒一次,告訴土地神,就說我回來了。” 通靈使者·劉某人:“?” 劉蟾不情不願地蹲回去燒紙,謝蘊也入了驛館。 “小主人?!”謝蘊一進門就遇上孫媼。 孫媼手裡端著一碗蛋羹,瞧見‘死而復生’的謝蘊,又驚又喜:“小主人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老奴、老奴得趕緊去知會娘子一聲!” 孫媼才上樓,通往後院那扇門的簾布也被掀起。 “恩公?”是柳氏的聲音。 謝蘊轉頭。 柳氏與她一對視,欣喜不已:“真是恩公!” 柳氏未刻意壓低嗓子,幾乎才話落,門旁又鑽出幾道小小身影:“恩公哪兒呢?” 阿豚頭插一根稻草,抱著個缺口瓦罐,他的身後,是同樣頭插稻草的小夥伴,這會兒,顧不上被大人發現他們正給恩公悄悄治喪,猶如小雀回巢一般,嘰嘰喳喳地奔了過來。 結果,恩公沒找著,倒看見一個俊俏的小女娘。 再瞧女娘的身段,竟與恩公如出一轍! 作為上楊村村長的孫子,阿豚無疑是個有見識的小孩,吃過的席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場,當即得出結論:“不好!恩公借屍還魂了!” 話音落下,也被親孃拎回後院接受改造。 後院裡其他人得知謝蘊安然歸來,紛紛趕至前堂。 但凡是在場的婦人,圍觀謝蘊那一身狼藉,不約而同地紅了眼。 楊氏看著謝蘊那身女裝,幾欲落淚:“恩公受委屈了。” 謝蘊最怕女生哭,忙安慰:“不過是便宜行事,算不得委屈。” 陳二狗被一干婦人自謝蘊身邊擠開,也沒不高興,聽著婦人們對小郎君的關心,愈發覺得好哭,用衣袖擦拭著眼角,一邊說:“昨天夜裡,大家夥兒都有出去尋小郎君。” 因為人生地不熟,還遭到城中巡夜軍士的蠻橫驅趕。 “今早夫人就不許大傢伙再出去了。” 正說著話,樓上有房門開啟。 接著,傳來腳步聲。 再見到江主任,謝蘊憋著的那口氣才洩了。 畢竟她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江主任。 所以—— 一看到親媽出現在二樓圍欄前,謝蘊主動跑上了樓。 這一回,江主任沒再揍她。 江主任挽著衣袖,右手裡還有一把鑷子,方才怕是在給人看診,她才喊一聲‘阿孃’,江主任就閉了閉眼,儼然與她一樣,先前憋著一口氣。 千言萬語,最後也只化為一句‘回來就好’。 至於謝蘊臉上與身上的血跡。 為了不讓親媽擔心,她抬手就是一抹:“都是別人的。” 因為江主任還要給姜氏部曲治傷,謝蘊先回房間去換衣洗漱。 心口位置的傷,在她拔出匕首的剎那就結痂,這種無法用醫學解釋的詭異情況,謝蘊也就思考了幾秒鐘。 空間都能有,身體素質好點怎麼了。 然而,死不了是一回事,不代表傷口它就不疼。 用一條手臂完成搓澡和穿衣的全部步驟,謝蘊也瞧見食案上的一疊A4列印紙,正是她如今十二歲的素描畫像。 至於原稿,自然是江主任所繪。 擺在列印紙旁邊的,則是一打十盒抗生素處方藥。 謝蘊看到這兩樣東西就猜出江主任想做什麼。 在一場風寒就能奪走人性命的古代,抗生素算得上神物,而且,它治療細菌感染還有奇效,可謂行軍打仗之必備良藥。 用抗生素作為尋人的懸賞,必然會在這個時代掀起一場悍然大波。 或許可以事半功倍,卻也將江主任置於了險境之中。 江主任豈會不知懷璧其罪的道理。 然而,對很多母親而言,孩子才是最無價的存在。 即使謝蘊再三保證自己失蹤期間沒受傷、只是被請去做了個客,江箬依舊沒放心,忙完手頭的事就來女兒房間,要給女兒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謝蘊不得不轉移江主任的注意力:“我這裡有個好訊息要與您分享。” 說完,從身後取出一瓶AD鈣奶放到桌上。 “看這是什麼。” “來自21世紀的娃哈哈!” 江箬:“……” 古代是絕不可能有AD鈣奶的。 江箬從娃哈哈上移開眼,重新去看女兒,心中已有答案:“你開啟了那個兵工廠。” 謝蘊沒否認。 用兵工廠來概括她的隨身空間,其實並不準確。 她開啟的,是包括兵工廠在內的生活社群。 與江主任的方艙醫院一樣,不管是兵工廠的裝備還是社群的各類用品,用完就不可再生,空間內的物件拿出還能收回去,但這個時代的東西,卻是不為空間所容。 江箬是不信女兒會無緣無故就擁有這個‘空間’,“既然是請你做客,怎麼還讓你濺了一身血?難不成他們還殺了自個兒給你助興玩?” “這不是走之前起了點爭執。” 謝蘊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