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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捐官

讓百姓每日干活來賺取個人口糧。 這樣一來,極大程度上,避免了刁民吃飽喝足後鬧事的情況。 都已經累成騾子,誰還有精力想些有的沒的? 張清想起畢宜書信中所提,說他這‘賢侄’甚至管過糧草,原以為畢宜有刻意誇大其才幹之嫌,可眼下,謝蘊提出‘以工代賑’,張清也得承認他這‘賢侄’是極為聰慧的。 雖說,前朝就已有類似的濟民良策。 可他這‘賢侄’不識字啊。 一個沒讀過書的盲流,卻能想到以工代賑,足可見其確有一些處理庶務的天賦。 若以工代賑—— 那麼,問題也來了。 剩餘六十萬錢去哪兒湊? 這岷縣城中,不見得還有冤大頭肯買馬。 “那就不賣馬了。”謝蘊探身,取走張清手邊用來放菜的小碗,拿起一旁的銅勺,將陶甑裡的黍米統統撥到小碗裡,一邊又道:“咱們捐官。” 張清手中筷子又是一滯:“捐官?” 眼看張清皺眉,謝蘊順走湯碗中大勺的同時也開口:“如今軍中多出幾十匹戰馬,張叔可想好如何處置?” 養這些戰馬,必然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張清亦不捨得統統賣掉。 那可是鮮卑馬啊! 哪怕軍中馬駒也是從並涼兩州所購,之後養得亦極為精細,然而,與謝蘊趕回來的鮮卑馬放在一起,就像買家秀遇上了賣家秀。 那些邊地馬商多為胡漢混血,他們賣到中原的馬駒,自然不可能是最好的良種戰馬。 問,就是欺負你中原崽人傻錢多。 張清看過那些膘肥體壯、毛色發亮的鮮卑馬,並不比奔雷差多少,放到營陵的馬市上,要價十萬錢,定然可以尋到買主。 可是,既見良駒,怎還捨得拱手讓人? 說起來—— 他的坐騎年紀也不小了。 少年的聲音又響起在他耳邊:“張叔若還沒章程,那就聽聽小侄的法子?” 張清有意將那幾十匹戰馬帶回郡兵大營,也就不排斥謝蘊出主意:“賢侄先說說看。” “張叔不如再在軍中再組一支騎兵。” 如若可以,張清也希望手底下騎兵越多越好。 一名出色的騎兵,可抵步卒百人。 然而,想訓出一支擅馬上作戰的騎兵,代價也是極大的。 張清放下筷子,看向對面的謝蘊,不免正了色:“賢侄可知軍中養一支兩百人的騎兵,每年所需花費幾許?” 不等手握湯勺的少年開口,他就自己說下去:“來日騎兵上戰場,須得有一套鎧甲,一套馬具,一馬槊,一腰刀,兩張弓,三壺箭,騎兵不像步卒,若不幸戰死,再想培養一個上陣廝殺自如的騎兵,少說三年,多則五載。” 養著兩百騎兵,已然是郡兵大營的極限。 若再組建一支騎兵…… 便是他點頭,使君也不會應允。 “張叔也說騎兵燒錢了。”謝蘊給那碗黍米加了兩勺菜湯,“既如此,不若請岷縣父老們盡一份力。” “賢侄的意思——” “張叔可將另建一支騎兵之事告知城中各家。” 一個上午,謝蘊在城中兜兜轉轉,大致瞭解到城中的肥羊分佈情況。 岷縣士人多為世家旁支,又或者已露沒落之勢的小世家。 這些家族中,出個縣令就非常不錯了。 “張叔要讓他們知道,有意從各家選取兒郎入騎兵營,能力出眾者,入營可升作騎率,來日亦可擢升為騎將,甚至騎司馬。” 張清聽完這話,沉默了。 剛到岷縣那一日,他就被宴請見過各家的年輕兒郎。 回來後,鼻子整整失靈了三日。 那些小郎君身上的香粉味,他是至今難忘。 營陵的小郎君愛打扮,塗脂抹粉也沒到這個程度,宴上說要表演舞劍,那劍差點飛他腦門上,他都還沒動怒,那小郎君就以袖遮臉先哭了起來。 如此兒郎,只怕連馬背都爬不上去吧? 更別說提那杆馬槊。 謝蘊看出張清的顧慮,繼續道:“所以啊,才需要父老們的出力!” 這支騎兵,謝蘊就沒想過叫它上戰場。 但它可以變成一棵搖錢樹。 “張叔透露出招納騎兵的訊息後,便可貼出告示,說明以工代賑讓城外百姓修建城牆之事。” 張清已理出頭緒:“賢侄方才說的捐官,就是捐這騎率的職位?” 謝蘊也衝她叔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騎率,管百騎,這個職位可不低了。” 騎兵在軍中待遇一向高於步卒。 而且,騎兵多威風啊! 中二少年,有幾人不愛馬? 張清依舊有顧慮。 如今郡兵大營的騎兵出身大多不差,但他們跟岷縣這群小郎君是不一樣的,倘若招一群二世祖去做騎兵,只怕要亂軍中風氣。 “張叔可給每家五個騎兵名額。”謝蘊又道:“作為新兵,入了騎兵營,無論是騎率、騎吏,亦或騎長,須先與自己的馬朝夕相處,三個月之內,若在軍中生事者,或被發現令軍馬生病不治者,採用一伍連坐制,罷黜其職位,驅逐出營,並通報全軍。” 張清沉吟:“這些規矩未免有些嚴厲了。” 那群老傢伙恐怕不會捨得族中子弟來軍中受這份苦。 “他們不捨得,是他們的事。” 謝蘊將空碗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