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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功德證書

管事才張嘴,已有噼裡啪啦的樂聲傳進來。 “是誰家在辦喜事?” 話一出口,聞進就意識到不對。 聞氏居住在營陵富人區,周邊的鄰居,即便不是世族,那也是本地豪強。 大家混的一個圈子,平日裡自然沒少走動。 鄰家有喜事,豈會不通知聞氏? 再者—— 昨夜他外出赴宴,也沒瞧見誰家門口有掛紅燈籠。 不等聞進細問管事情況,後者就擰巴著臉說:“不是別家,家主,就咱們自家門口。” 聞進:“…………” 謝蘊收下四百金,是真心實意地想好好感謝營陵的狗大戶們。 所以,一出太守府她就拐進了樂坊。 斥下半塊金餅的巨資,成功拉起一支吹拉彈唱的樂隊。 擁有二胡業餘八級證書的謝某人,用二胡的前身——胡琴,給樂隊裡的俊男美女們拉了一曲《好日子》。 在競爭激烈的樂坊,混到二十來歲還能在崗的,那個個都是人才。 謝蘊稍一教授,大傢伙自個兒就練上了。 放下胡琴,謝蘊也沒閒著。 樂坊的管事菱姬端著茶點上來,發現那俊俏少年郎正趴在矮几邊,手裡攥著一支沒毛的毛筆,待她走近,才看到案几上的四張絲絮紙。 “小郎君這是——” “不瞞姐姐,此乃功德證書。” 謝蘊說著,手裡自制的竹筆從硯臺裡蘸了點墨,“營陵諸公,乃世間罕見的大善人,得知太守大人慾建一座寺廟,二話不說,慷慨解囊;這樣的官民魚水情,太守大人自是不會辜負,特命我往各家送一份嘉獎函。” 菱姬沒想到,眼前的短褐少年,竟是為新太守辦事的。 小小年紀就受如此重用,想必是心腹中的心腹。 雖然她不認識新太守,卻不妨礙她與眼前的小哥套近乎:“小郎君來了快半日,妾還不知小郎君姓甚名誰。” “小子李四,姐姐喚我小李就成。” 嘴甜的漂亮兒郎,誰人不喜。 況且,少年自打進樂坊就沒露出輕視之意。 這一聲姐姐,不似戲謔,更像是發自內心地尊敬她。 菱姬莞爾,用絹帕輕掖著嘴角。 謝蘊才寫完一張證書,左手裡也被塞入東西。 正是她先前給菱姬的金餅。 “姐姐這是——” 菱姬道:“你初到營陵就出來辦差,用錢的地方多了去,這半塊金餅,你自己留著吧。” 謝蘊沒回絕菱姬的好意,將金餅收進了自己懷裡。 午時三刻,謝蘊帶上演奏樂隊出了門。 菱姬目送少年騎著騾子離去,轉身正欲上樓,樂坊的僕人跑來,攤開的右手裡,赫然是一塊完整的金餅。 “是在那位李小哥用過的矮几上發現的。” 菱姬握著金餅,再回頭,街上哪裡還有少年趕騾的滑稽身影。 作為新寺廟的籌建人,謝蘊另有要事。 所以,去營陵四大姓家裡送榮譽證書的任務,被她全權委託給了畢宜。 聞進聽著國樂版《好日子》、抖著手接過自己花一百金換來的功德證的時候,謝蘊也來到郡兵大營,向她張叔討要三百駐守平昌城的郡兵。 張清再次近距離接觸這個賢侄,心情已不能用複雜來形容。 前幾日,軍司馬和齊纓也帶著兩千郡兵回到營陵。 被他們一併帶回來的,除了收繳的秦胡兵器和部分馬匹,還有兩三百民夫。 按照齊纓所說,當日在陲縣,是謝蘊告知他們,臨莒城外的秦胡大營裡,還有不到五百的騎兵留守。 等齊纓他們趕到臨莒城,還沒來得及設伏,發現秦胡騎兵早就跑沒影,營地裡,只有稀稀拉拉的民夫在拔營。 “後來,斥候在往南行了幾十裡的地方,撿到不少遊蕩的馬匹。” 那些馬匹上,無不有秦胡部族的烙印。 謝蘊知道張清這樣說,必然是齊纓他們發現了山裡的秦胡屍體,也就沒再刻意遮掩:“如張叔心中所想,人,是我殺的。” 張清:“……” 他想聽的,是這個答案嗎? 哪怕他未親眼得見,依然會為齊纓描述的‘殘肢遍地’而雙拳緊握。 少年說自己有一杆神器,卻沒告訴他,可以那麼輕易就殺死那些追得十萬青州兵潰敗的秦胡騎兵。 而且,命喪謝蘊之手的人,死狀絕算不上安詳。 不是沒了頭顱,就是缺胳膊斷腿。 包括平昌城外的異火。 便是不問,張清都猜到與謝蘊有關。 齊纓說行軍至平昌城外秦胡被燒死的地方,用一句‘鴞(xiao)啼鬼嘯’來形容也不為過。 張清不敢問謝蘊用的何種‘神術’,就像他不敢問謝蘊使君的死是否與之有關。 四日前,關於謝蘊代行北海郡郡守職務的任命,已被太守府上的小吏送到他案頭。 郡中自然有不同聲音,但他選擇了沉默。 無論是誰來擔任這個太守,只要他不犯錯,依然是北海郡的都尉,可若觸了謝蘊的黴頭,腦袋都給你摘下來。 再者—— 如今太守府上,真正主事的仍是青羊劉氏的族人。 既如此,他何必上躥下跳去當那顯眼包。 眼下代太守跟他討三百郡兵,這要求是一點也不過分的。 張清將公章一掏,直接給蓋了調兵令。 看著謝蘊將調令揣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