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卻摟得更緊,柔聲道:“想不到你真盼這麼關心我——”
他語聲突的停頓。
林仙兒也突然離開了他的懷抱。
密林中已傳來一陣奇特的腳步——其實這腳步也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也不知為了什麼,卻令人聽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上。
腳步聲已停頓。
上官金虹就站在那邊一株松樹的陰影下,靜靜的站著,動也不動,看來就像是一座冰山。
高不可攀的冰山。
呂鳳先的呼吸突然停頓了一下,一字字問道:“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還是戴著頂大竹笠,壓住了眉目,道:“呂鳳先?”
他非但沒有回答,而且還反問。
呂鳳先道:“是。”
他終於回答了。
他回答了後,就立刻後悔,因為他自覺在氣勢上已弱了一分,上官金虹已佔取了主動!
上官金虹似乎笑了笑,冷冷道:“很好,呂鳳先總算還值得我出手。”
呂鳳先冷笑道:“你若非上官金虹,我也不屑殺你!”
他說了這句話,又後悔。
這句話雖也充滿了冷做之意,但聽來卻像是跟上官金虹學的。
上官金虹沉默了很久,目光突然自笠簷下射出掃向林仙兒。
林仙兒還簡著那棵樹,溫柔的眼波已漸漸變得熾熱——
她知道很炔就要看到血。
她喜歡看男人們為她流血!
上官金虹突然道:“你過來。”
林仙兒彷彿怔了怔,瞧了呂鳳先一眼,目光移向上官金虹。
呂鳳先冷笑道:“她絕不會過去。”
林仙兒又瞧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向上官金虹。
她知道現在已必須在兩人之間作一個選擇。
這就像是在押寶,這一注她必須要押在勝的那一面。
但勝的會是誰呢?
上官金虹還是靜靜的站著,彷彿充滿了自信。
呂鳳先的呼吸卻已有些不勻,似乎已有些不安。
林仙兒突然向他笑了笑。
他剛在暗中吐了口氣,林仙兒卻已燕子般投向上官金虹!
她終於作了選擇。
她相信自己絕不會選錯!
呂鳳先的瞳孔在收縮,心也在收縮。
生平第一次,他忽然嚐到了羞侮的滋味,也忽然嚐到了失敗的滋味——這是雙重的痛苦!
這也是雙重的打擊,他的“自尊“和”自信“都已被打得粉碎。
他的手似已在發抖。:
上官金虹冷冷的瞧著他,忽然道:“你已敗了!”
呂鳳先的手抖得更劇烈。
上官金虹冷冷道:“我不殺你,因為你已不值得我出手!”
他忽然轉身,大步走出松林……
林仙兒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步,忽然回眸向呂鳳先一笑,柔聲道:“我勸你不如還是死了的好。”
這一戰呂鳳先還未出手,就已敗了。
他心裡先已承認自己敗了。
這一戰他雖未流血,但整個生命與靈魂卻已全被摧毀,信心和勇氣也已被摧毀。
望著上官金虹走出松林,他竟沒有勇氣追出去。
上官金虹雖未出手,卻已無異奪去了他的生命。
“我勸你不如還是死了的好。”
活著,的確已很無趣了。
呂鳳先突然撲倒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林仙兒趕上去,拉住上官金虹的手,柔聲道:“現在我才真的眼了你了!”
上官金虹道:“哦?”
林仙兒道:“荊無命殺人出手雖然快,但你卻比他更快十倍!因為……因為你殺人根本用不著出手。”
上官金虹淡淡道:“那隻因到現在我還未遇著一個人配我出手。”
林仙兒眼波流動,悠悠道:“這世上能令你出手的人確實不多……也許只有一個。”
上官金虹道:“李尋歡?”
林仙兒嘆了口氣,道:“這人好像隨時都可能倒下去,又好像永遠都不會倒下去,有時候我實在想不適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君子?呆子?還是英雄?”
上官金虹冷冷道:“你對他好像一直都很有興趣。”
林仙兒笑了笑,道:“我一定要對他有興趣,因為我不願死在他手上。”
上官金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