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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這實際上就是地下坑道戰的雛形。十幾年後,抗美援朝的志願軍,更把這種以土為戰的打法推到了極致。

中日兩大軍事高手,猶如大鬧天宮中的孫悟空和二郎神,各展其技,各施其能,你變魚兒,我便做灰鶴,你變花鳥,我便做飛彈,你變土地廟,我就做拆遷黨,旁人看得眼花繚亂,又不禁要為之拍手叫絕。

為了發動這次大反擊,“工兵師”前仆後繼,捨命相拼,兩個團長,一死一傷,至此,陳長捷手下的四員將已打到一個不剩,而其兵員也從8000急速下降至2000。

遭此重擊,板垣所部傷亡極大,最慘的是剛上來助陣的萱島聯隊,2000多人打到1000,不得不換下去進行休整。這個在大紅門欠下29軍累累血債,使佟、趙都相繼陣亡的“駐屯軍”部隊,終於也在陳長捷手下嚐到了捱揍的滋味。

板垣扛不住了,遂從紅溝以北撤回南懷化。

到10月底,雙方攻守再次處於平衡,而這種久攻不克的情況,最吃虧的顯然還是板垣。

他開始大批焚燒屍體,撤退傷員,種種跡象表明,日本“鋼軍”難以堅持,只消陳長捷再發動一次新的大反擊,就可以將其從南懷化驅逐出去。

看到板垣如此乏力,香月迫不得已,又從華北方面軍中繼續抽調援軍,以支援忻口戰場。

板垣可以增兵,陳長捷卻不能,北上的川軍去了娘子關,所以他只能暫時放棄反擊計劃,但饒是如此,仍能與板垣形成相持局面。

就在此時,娘子關一線卻再次出現了問題。

負責鎮守娘子關的是黃紹竑。

黃紹竑,廣西容縣人,畢業於保定軍校第3期,新桂系三巨頭之一。

三巨頭之中,李宗仁有主將之才,白崇禧在參謀上頗有高見,與前兩位相比較,黃紹竑也能打仗,但他更突出的特長和興趣不是軍事,而是政略,這在長城抗戰時就表現出來了。

當時孫殿英也在長城一線據守,由於他的部隊多為綠林出身,紀律很壞,沿途不是偷就是搶,惹得民間怨聲四起。漸漸地,就有人說孫殿英早就通了敵,跟日偽有勾結。

何應欽聽到傳言後,馬上命令扣發孫殿英的軍餉和給養。黃紹竑認為如此做法操之過急,萬一傳言不確,就等於把孫殿英推到日偽那邊去了,最後還得用一支部隊專門去對付他。

於是他決定親自去見孫殿英,一探虛實。

去了之後,聽孫殿英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但黃紹竑透過一句話就判明其絕無通敵之意。

孫殿英說,我怎麼可能投靠日偽呢,要知道,我可是把溥儀的祖墳都給挖了。現在他正做著偽滿的“執政”,我就是有這心去投他,他會容得下我嗎,我這不是把自家腦袋往刀口上送嗎?

這句話讓黃紹竑得到了他最需要的答案:與溥儀結下的這個天大梁子,正是孫殿英不可能通敵的最大軟肋。

黃紹竑當即宣佈,補發孫殿英錢糧,但他同時又趁勢擴大後者的防區,而孫殿英還不敢說一個不字——你自己都承認了,走偽滿的路是自掘墳墓,不好好幹的話,斷了你的口糧,你就只有等死一途。

那次走訪可謂黃紹竑生平的得意之筆,不僅一舉擺平孫殿英,更重要的是透過防區調整,使傅作義得以抽出,這才有了後來的牛欄山阻擊戰。

第47章 陣地戰(2)

當初為了支援太原會戰,蔣介石四處徵調大將至山西。除了衛立煌之外,他還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在平型關戰役之前曾派到山西去探風的黃紹竑。

黃紹竑雖以政略見長,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就不會打仗。可是以往他在這方面給人的印象太深了,就在被蔣介石委任為作戰部部長時,陳誠還來電,說黃某“內戰內行、外戰外行”,言下之意,這位在飯桌上湊合的,就不要到戰場上來瞎攪和了。

陳誠這麼說並非造謠,他是有所指的。“內戰”者,當然是指以往的蔣、桂相爭,“外戰”云云,則大半說的是以前黃紹竑與何應欽搭檔指揮的長城抗戰。

長城抗戰確實是黃紹竑的一塊難消之痛。戰役輸了,人家不會說客觀的贏面本來就不大,也不會細細分析,考慮你黃紹竑當時負責的其實是政略這一塊,乾的是政委的活,軍事全系何應欽指揮。

人們只會在背後指指點點,說誰不是,最後仗沒打贏,還弄了個屈辱的城下之盟出來。

黃紹竑嘴上不說,心裡卻一直憋著這口氣,加上作戰部雖有“作戰”之名,本身卻不屬軍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