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何是好?”她眼中染了微微的急色,若是之前,憑著幾人的力量或許可以一戰,但眼下…
尉遲言眸中飛速掠過一些情緒,終是微微抿了抿唇。反手將墨妍交至墨若兮懷中,他深深看了墨妍一眼,那一眼,似不捨,似訣別,似有什麼悄然綻放。
低頭,尉遲言自懷中取出一塊黑色的小石頭交到墨若兮手中。
“此乃我家族傳家之寶梵石,有暫時遮掩氣息之功效,你先拿著它帶他們走!”
“梵石?尉遲大哥乃是血殺門之後?”墨若兮眸中透著些許驚訝,血殺門乃大陸之上最神秘的殺手組織之一,只是近年來極少在大陸之上活動,而梵石則是用於殺人時短暫隱藏氣息的奪命至寶,為歷代血殺門門主所有,她無論如何也未有料到,眼前這個沉靜如水的少年,竟是出身於殺手家族。
“嗯…”尉遲言輕輕點了點頭,他確實是血殺門門主,只是血殺門沒落已久,他此番進入天麓學院,便是欲要學得至上法訣,重振血殺門,完成先祖遺命。而眼下看來,卻是不大可能了…
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墨若兮著實意外,不過很快,她便收回情緒,微微皺了皺眉。
“你讓我們先走,那你呢?”
“眼下情勢緊急,想要一同離開怕是不成的,我們分頭行動,由我去引開這些人的注意力,你帶著他二人,速速趕往黑水嶺!”梵石雖可隱藏氣息,但時間畢竟有限,且他若同行,目標實在明顯。
聽聞尉遲言的話,墨若兮懷中的墨妍面色猛的一變,她雙目之中滿是痛楚之色,奈何掙脫不開南宮逸留下的銀針,眸中已是赤紅一片。
“不!要走一起走!”墨若兮脫口而出,今日,這樣的分別已經太多太多。
然而,尉遲言卻只是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頂。
“乖,你不想看她安然離去了麼?”他唇際浮起一抹淡笑,反手卻是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套大紅色的衣衫,也未有給墨若兮遲疑的機會,他已將衣衫罩在身上,身形一動,人卻已出現在三丈之外。
尉遲言手中的紅衣所來其實是有緣故的。學院院試決賽前一日,墨妍曾與鳳非離一同赴宴,晚宴之上,墨妍視線大都落在穿了一襲紅衣的鳳非離身上,這一幕落入尉遲言嚴眼中,鬼使神差的,他後來竟是也備了一套一模一樣的隨身收著。本以為此物永遠也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未料到,今日卻是派上了用場。
“尉遲大哥!”墨若兮紅著雙眼高呼,入目所及,那人一襲紅衣明明驚豔異常,可不知為何,這一刻看來卻格外淒厲。
尉遲言於這一聲呼喚落定時微微定了定身,只不過他卻並沒有回頭,轉而身形再度一掠,徹底消失於幾人的視線之中。
墨若兮眸中淚水終是沒有忍住,她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梵石,垂眸看了懷中一臉痛楚的墨妍,唇際慢慢揚起一抹苦笑。
“我知你心中難過,若此刻換成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說到這裡,她微微有些哽咽。
抬手將腮邊淚水抹去,她不再看墨妍,心一硬,啞聲道:“原諒我,此刻不能為你去了銀針!”她再瞭解她不過了,若此刻去了銀針,她必定是要衝上去與那些人決一死戰的。
話畢,墨若兮慢慢將視線落在鳳非離身上。
“風大哥,勞煩你一會兒緊緊摟住我腰間!”說完,墨若兮作勢要將墨妍橫抱而起。未料此時,一雙手卻是先她一步將墨妍抱起。
“我來吧!”鳳非離淡聲開口,一雙鳳眸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
坦言說,縱是他作為妖神時見慣了生死,可今日,看著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為她前赴後繼,心中也不免動容。
從前在妖界,他總聽聞傳言說:這世上之人總也薄情寡義,而今一見,卻也並非如此…
只可惜而今他修為盡失,不若然…思及此,鳳非離眸中掠過一絲隱晦的惋惜。
對於鳳非離所舉,墨若兮也為阻止,她微微點了點頭,一手拉住鳳非離手臂,腳下輕輕一點,迅速朝黑水嶺方向掠去。
她不敢散開神識去追蹤尉遲言的蹤跡,一來是怕被那些人察覺,二來則是怕入目所及太過悲壯,她會忍不住淚流滿面……
接下來的行程倒是順利了許多。抬首,不遠處延綿群山籠罩在一片灰濛濛的霧氣之中,如同一張黑漆漆的大嘴,有種難耐的森冷的靜謐,令人不禁心存敬畏。
黑水嶺在外名聲極盛,卻極少有人進入。一來是此處會阻斷所入之人與外界聯絡;二來,這黑水嶺乃是罪惡之地,集整個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