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撕開一層布帛,繞體金光四分五裂。
“糟,糟糕了!”
開戰以來,從未有過的倉皇從金光人形心中泛起,他再也顧不得其他,鼓盪餘力,縱光化虹,要趁“法天絕牢”分解之際,遠遁而走。
地面上,餘慈一直在觀察天上的局面變化。在圓環崩碎的時候,他只覺得心口一悶,只覺得空氣在瞬間沸騰了,天上厚厚的雷雲支離破碎,地面也在晃動,腳邊甚至出現了長及數丈的裂縫,且還在繼續延伸。
地震了?
“不要動!”於舟已經趕過來,在旁提醒道:“法天絕牢一出,十里元氣盡為其所用。這是你何師叔借天地之力,撕裂陽神外圍元氣屏障……”
於舟的話聽上去脈絡清晰,但那卻牽扯到了極複雜的氣機牽引變化、元氣的聚散作用,甚至影響到了更深入的咒法層次,現在的餘慈是不懂的,他只是奇怪,哪個何師叔?
便在此時,他看到了,破碎的雷雲中,一道細長如蛇的影子突地躥出來,時機方位拿捏得分毫不差,乍一現身,便與金光人形所化虹光迎頭撞上。
“滾開!”
金光人形感覺著前面攔路的傢伙並不甚強,便壓住侵擾陽神的舊傷,強行發力,要將其一舉滅殺。
然而法力將出未出之時,咒音震盪,冰冷的咒力凝化利劍,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插進來。咒力本身並不致命,可它撕裂金光,撞擊神魂,形成的震盪,使得前面以祭法禱文強行壓制的舊創,終於突破禁錮,轟然爆發。
已經黯淡許多的繞體金光下,有灰濛濛的陰影次第鋪開,一、二、三……整整六處,遍及金光人形胸腹四肢,且在持續蔓延。繞體金光想奪回這些區域,但未及發力,前方那細長如蛇的影子直撞過來。
撞擊未至,蛇吻大開,強絕的吸力瞬間鎖住目標,竟是一口吞下。
天空光線驟暗,而那吞掉金光人形的蛇影則是猛地膨脹,似乎是受不了內裡的巨大能量,要給撐得爆開,但最終,蛇影沒有爆掉,而是在半空中慢慢遊動,像飯後運動,幫著消食兒。
“吞掉了?”
餘慈在地面上看得目瞪口呆,他絕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而且,那仍在持續遊動的蛇影,看起來也太面熟了些。
半晌,他忽然記起一件事,轉而望向於舟,問了一聲:
“觀主,這位就是……何師叔?”
那一瞬間,於舟的老臉變得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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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了,為什麼調整起來這麼難?連寫文的狀態都往下掉。這一章算起來寫了七個小時。
今天真無語了,只希望兄弟姐妹手裡還剩點兒紅票,安慰一下。我會盡力調整的,儘快恢復狀態,努力把時間往前提。
為延遲更新道歉,鄭重道歉。
第一百四十九章 恐怖
看到於舟的表情,餘慈才發現自己話中有歧義,尷尬一笑,正要補充,神魂感應中卻有了變化。
他猛扭頭,恰與遠方赤陰瞥來的眼神相觸,冰冷的寒意遙隔數里,也清晰注入心口。然後,女修的身形變得模糊,漆黑的斗篷已經徹底融入到夜色中。
“她要跑!”
餘慈最明白赤陰的性情,這女人挾怒而來,誓要取他性命,此時卻給逼得悄悄遁走,比之前堵門半月還要來得恥辱十倍。這仇怨當真是傾三江五湖之水也洗脫不盡了。
問題是,她覺得恥辱,餘慈白日府覆滅之夜後便開始著手,扣準她的性情,步步經營,甚至冒著照神銅鑑丟失的危險,都要將赤陰誘來,一舉解決後患,要是這都讓她跑掉,豈不更是不甘?
他邁步想追,可剛踏出一步,肩膀便吃於舟按住:
“‘法天絕牢’下,沒有你何師叔的允許,想遁出方圓十里的範圍,還沒那麼容易!”
話音方落,那邊虛空中一聲爆鳴,赤陰的身形真的給彈了出來。
真煞擴散,與周圍空氣發出“哧哧”的摩擦聲響,赤陰想再度改換方向,可這時候,卻有一條兩指寬的光帶虛空凝就,赤陰心中微冷,認得這是當時在天空中圈禁住金光人形的圓環本體,不知何時又重新凝合,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絕不敢被光帶合圍,只能向後飛退,那光帶緊隨而上,呈現一條由外而內迴環的軌跡,牽動周邊元氣,便如一條勒在她脖子上的繩索,越勒越緊,逼得她喘不過氣。眼前不敵,那光帶卻“砰”地一聲化為千百光點,消失在虛空中,與之同時,來自於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