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上房實在為難人家了,能勻五間就算是很努力很得罪別的客人了吧。剩下地人還是乖乖去衙門睡通鋪比較好。
我立在旁邊看著他們擂門。想象東宮在裡面雞飛狗跳的樣,不。或許他躲在房裡大氣不敢出呢!
好半晌店家才開門,一眼瞥去,大里和樓上過道一個人也沒,估計是聽見說官兵投宿,那些滿臉橫肉地、帶刀的都進房裡避一避去了。
皇衛領頭那位直接拋了錠銀給掌櫃。伸手拎了小二就往樓上去。
“官、官爺,小店沒空房了呀……”掌櫃的急忙道。
“那還不簡單?叫裡面的客人讓就是了!”皇衛蠻不講理地拖起小二,蹭蹭蹭上樓去要房。
看著他們毫不客氣地踹開房門,我心裡顫顫地,生怕皇衛與山賊衝突起來,刀劍無眼。又是一場血淋淋的打殺啊。
普通地山賊砍死幾個沒關係,但這是東宮“招安”下來的兄弟呀!
皇衛就更別說了,個個都是有品級的武官(雖然皇城裡一抓一大把,但這是事實),死一個在縣裡那都是大事!
還好,從左頭間裡被趕出來的人是齊雲天,他抱著包裹,雖一臉莫名加忿然。==總還不至於衝上去跟人家比拳頭。
我急忙招手讓他過來:“齊師爺,叫你們兄弟讓出房間來,大家都去衙門湊合一宿吧!”
“啊?”他不滿地提高了音調,“為何呢?”
壓低聲音,我為難道:“京裡來的大人得要安置啊,請齊師爺體諒了!”
他畢竟也是當過幾年假縣官的人,聽見我這樣講了。自然瞭解難處,點點頭,答應勸著山賊寨地人先離開。
“齊師爺,真人住在何處呢?”我接著問,
“天字第二號房,客棧靠內的迴廊過去。就在三公房間右。”
我點點頭。急忙向即墨說起二品真人暫留的事情,請他吩咐皇衛。不要打擾老人家清淨。
即墨從站在客棧外面開始就一直沒話,大概也是看著自己帶來的人言行不良,卻又不便叱責,於是閉目養神,眼不見心不煩。
被我從“我什麼都沒看見”的狀態拉回來以後,他尷尬不爽地板著臉說:“既然真人在此,本官理應拜會。”
我陪笑著頷。
想當初,即墨在我面前那是謙虛謹慎得不行的,哪像現在,一口一個本官,官威凜然令人不敢也不便親近。
也怪我自己,即墨還比我後進呢,現在他明顯風頭大盛,正是少年得意之時了。而反觀自己嘛,就只能唱一句時也命也運也,非我之不能也。
還是東宮好,這幾年脾氣都沒什麼改變,一旦吃透再也不愁。
說到東宮……
啊!
我忘記東宮就住在真人隔壁了!
與即墨同去見真人,我豎起耳朵聽隔壁屋的響動,悄無聲息。
喂喂,不過是被逮回去成親而已,犯不著躲一個臣躲成這樣吧?
及至即墨問候過真人,出門轉彎,隨手推開隔壁間天字第一號房的門扇時,我被狠狠地驚了一跳,往裡看呢,卻左右都不見東宮蹤影——
虧我還想東想西,原來他早開溜了。
本來還有點幸災樂禍,想看他跟即墨正面撞上地說……
租用幾十套寢具,我悻悻地領了山賊去衙門,大家都在衙役的班房和後面長屋湊合一宿。
“唉,明兒我們自行去找住處吧!”齊師爺道。
我看他一眼,心裡疑惑,沒說出聲:他們到底打算在夏縣呆多久,該不會要等到東宮離開的時候一起去京城吧?
此時已經入夜,想到忙碌的一天終於要結束,可以趴到被上好好休息,我鬆了口氣。心情愉快地燒水,跟被吵鬧聲引來的王郊打個招呼,我洗漱一番,回房睡覺。
進屋的時候,莫名地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點起燭火往屋角看,沒什麼奇怪地東西,再抬頭望屋樑,嗯,還是那匹像蛇一樣的布。
咦?
看到那匹布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違和感的來源了,平時進門就會撞上的紗簾呢?
不止是它,還有出門時候隨手丟的衣袍,也從右手邊地席上轉移到了左邊。
“誰?”我試探地問了一聲,沒人回答,該不會是張緹進來整理過吧?
端著燭臺進裡間,剛轉過屏風,我就被嚇了一跳。
桌上那團黑黢黢地影是什麼?
拎起裹在外層的紗簾,我從那團不明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