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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

小鈴兒怯聲道:“炎月哥哥,我也知道,人善被人欺,可是,我不能,不能眼看著別人流血卻無動於衷……他們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小孩子,就算壞了點,也不應當受到這樣的懲罰,你就放過他們吧!”

炎月再次搖頭嘆氣,牽著小鈴兒的手走到俯臥在地上吐血呻吟的雪摩英身前,伸腳抬起他的下巴,盯著他的雙眼,一字字道:“你要記住,是小鈴兒救了你。”然後炎月拉著小鈴兒走到渠邊,提起裝滿衣服的大桶旁若無人地施施然離去,留下滿地只剩半條命的公子哥們。

炎月和小鈴兒都沒有看到,雪摩英看著他們背影的雙眼中,射出兩道無比狠毒的厲芒。

※※※

炎月和小鈴兒並沒有直接回府。衣服還沒有洗完,要是讓管事的知道了,小鈴兒是免不了一頓毒打的。兩人換了個地方,將衣服洗淨後,這才一同回府。

回到府中,炎月便發現有些異常。以往府中的人,無論是風間家的親兵還是打雜的下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是充滿了鄙夷和不屑,而現在,在鄙夷和不屑之中,還多了一絲惶恐。炎月並沒有理會這些,他和小鈴兒提著衣服,到主管洗滌衣物的管事那交了差,兩人發現平常總愛對小鈴兒洗得非常乾淨的衣服挑三揀四的管事這次出奇地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管事甚至連清點一下衣服有沒有丟失都沒做,直接讓小鈴兒過了關。炎月好奇地看著管事,想從他眼中看出一些什麼來,卻只看到了管事那充滿惶恐畏懼卻又刻意掩飾的眼神。

炎月無所謂地聳聳肩,並沒有多想。小鈴兒的日常工作並不止洗衣服,她還有許多別的事要做,而炎月,他平時最大的工作就是幫小鈴兒完成那些事了。現在,他們準備去後院柴房劈柴。當他們走到柴房時,卻發現平常除了搬運木柴的工人,鮮有人光顧的柴房此刻竟然已有了一群人在那裡等著他們。

當中的一個,正是炎月的父親風間流雲,其他的都是帝都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其中赫然有左相雪中奇!現在,這群人包括風間流雲,都用一種充滿深仇大恨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炎月。

風間流雲一臉鐵青地看著炎月,沉聲道:“說,是誰教你武技的?”

炎月習慣性地將小鈴兒護到身後,不讓她看到父親那凶神惡煞一般的臉,挺了挺胸膛,懶笑著看著風親,不卑不亢地道:“我從來沒有修習過任何武技,也沒有人教過我。”

雪中奇按捺不住,厲聲道:“撒謊!你若沒有修習過武技,怎可能將我的兒子和眾公子打得那麼慘?小小年紀就下手如此狠毒,長大了還得了?你還不殺個血流成河?”

炎月冷哼一聲,無比輕蔑地橫眉一瞟雪中奇,“是你兒子自己不中用罷了!一群紈絝子弟,只懂街頭亂毆,怎懂得生死相搏的真正涵義?”

炎月話一出口,那群大人物們紛紛變了臉色。他們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但畢竟不願意被人當面說出來的,當下鼓譟個不停。雪中奇手一抬就想出手,猛想到風間炎月怎麼說也是風間流雲的兒子,教訓他的事還輪不到自己來,於是對風間流雲一拱手,略帶三分不客氣地道:“流雲元帥,這件事就看你怎麼處理了!”

風間流雲鐵青著臉怒喝一聲:“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炎月臉色變了變,但馬上恢復了正常。他將小鈴兒推開,一聲不吭地跪到地上,低著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臉上的笑意。風間流雲隔空一掌,將炎月劈得翻倒在地,口鼻中俱沁出血來。小鈴兒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卻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她想跑上去看看炎月的傷勢,扶她起來,卻被炎月少有的嚴厲的眼神制止了。

對她而言,炎月就是一切,她絕不能違背炎月。

炎月掙扎著起來,用衣袖悄悄擦淨口鼻間的血跡,繼續保持跪著的姿勢,蒼白的臉上仍掛著那懶懶的笑意。風間流雲左右開弓,“啪啪”兩掌隔空擊在炎月的臉上,炎月的臉飛快地紅腫起來,口鼻中再次沁出縷縷血絲。

炎月使勁地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抬起頭來,看著風間流雲,眼神中寫滿倔強與不屈,雖然如此,他臉上仍掛著笑,眼神中仍沒有半分仇恨,甚至連敵視都沒有。

風間流雲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看著這個他從來沒有疼愛過,任其自生自滅卻從沒有做過一件讓他丟人的事的兒子,心中忽然生起一絲不忍。他知道,炎月打傷人的這件事錯不在炎月,那群紈絝子弟確實該打,若他自己的兒子也是如此,他早親手打死了。但問題是,這群人不該由炎月來打,這群人的父輩在帝都中都是舉足輕重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