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梅伯的筷子就架住了他,並且朝巧姐兒瞪眼:“你也要,要個頭,自己沒手不會夾嗎?”
巧姐兒拍的一聲吧筷子放在桌上,豁然而起,瞪著燕飛羽道:“她不是也有手嗎?她幹嘛要雲大哥伺候她?”
伺候?沒那麼誇張吧!燕飛羽差點被這個詞噎住了喉嚨,忙轉到旁邊捂住嘴低咳。
雲霄忙一手幫她輕拍,一邊笑著勸道:“梅伯,剛才巧姐兒一直在幫忙燒火,這菜做得好也有她的一份,我給她夾個菜也是應該的,您又何必訓斥她。”
說著,見燕飛羽已經好些,就夾了一塊羊肉到巧姐兒的碗裡。
“是啊,梅伯,巧姐兒叫雲霄一聲大哥,當大哥的疼惜小妹夾夾菜很正常的。”燕飛羽回過氣,端起杯子笑著敬酒,“剛才我還有些餓得慌,看到這滿桌子的佳餚就忘乎所以只顧著填飽肚子,實在失禮了,來,梅伯,現在晚輩敬您一杯,感謝您的盛情款待,祝願您老越活越年輕!”
雖然不明白梅伯為什麼對出來乍到的自己這麼好,對巧姐兒卻大呼小叫,動輒打罵,完全厚此薄彼,但燕飛羽卻沒打算深究。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事,梅伯雖是個侏儒,卻絕對不是凡人,他這麼對待巧姐兒自然定有自己的原因,她這個晚些時候就會離開的外人卻是不便插手,只能儘量轉移開梅伯的注意,讓這頓晚飯的氣氛更好些。
“越活越年輕,這話小老兒愛聽”梅伯哈哈一笑地和她碰杯,接著又聽燕飛羽一個勁地誇自己的酒釀的好,更是無限歡欣,果然不再找巧姐兒麻煩。
對於燕飛魚的打圓場,巧姐兒顯然一點都不領情。但因為總算如願地吃到了雲霄夾的菜,又被雲霄一番體貼,頓時轉怒為喜,大哥長大哥短地也非要給雲霄夾,同時還不忘示威性地朝燕飛羽抬了抬下巴,讓燕飛羽不禁暗中莞爾,所幸專攻美食。
在雲霄這個調和劑的中和下,一頓飯順利結束,過程也還算和美。飯後,巧姐兒本來想要繼續纏著雲霄,卻被梅伯吹鬍子瞪眼地打發去洗碗。
“剛才做飯時你們每個人都出了力,只有我閒著,就讓我來收拾吧!”燕飛羽站起來,利索地疊起四人的碗筷。
梅伯忙攔住她:“噯,這些粗活怎麼能讓你來做呢?快收手收手,讓巧姐兒來就行了,這些活她都已經習慣了。”
想起以前自己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到這裡卻成了一個侏儒老頭都可以對以欺負的小丫頭,巧姐兒又開始咬牙切齒:“什麼叫已經幹慣了,還不都是你逼著做的。”
梅伯一翻白眼:“不想洗也可以,以後自己到外頭吃去,不要到我的廚房去偷吃。”
“不吃就不吃。。。。。。哼,我不學你的釀酒技術總可以了吧?”梅伯再三不給她在雲霄面前留面子,巧姐兒繼續已久的所有憤怒終於一股腦兒爆發了,重重地一跺腳,一下子又轉到雲霄身邊,拉著他的手淚汪汪地看著他,“雲大哥,這種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你帶我回家吧,我寧可被爹打三十大板我也不要再受這個死老頭的欺負了,嗚嗚嗚。。。。。。”
“梅伯,還是我來吧!以前在家的時候,有時候我也自己做飯洗碗的,梅伯你不用擔心我會把碗打破。”燕飛羽故意俏皮地道。
梅伯正要說話,忽然扭頭往前堂方向望去。
“可能是競姨回來了。”雲霄也聽到了前堂的動靜,解釋道。
燕飛羽一聽,顧不得收拾,忙和雲霄一起走過小天井跑向店堂,從門板的縫裡往外一望,果然是依然書生打扮的競秀,身後海站著一個披著斗篷的少女,看那音容笑貌,不是山丹又是哪個?
“山丹!”
“小姐!”山丹的性格一直比較沉穩,素來隱隱為四個侍女之首,此刻見到燕飛羽安然無恙,任是她的脾氣再老成也止不住情緒的激盪,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就一把抱住燕飛羽痛苦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山丹應該不論什麼時候都陪在你身邊的!”
終於見到從小一起長大,曾不顧一切地為自己擋箭的山丹如此難以自控,燕飛羽也不禁收到了感染溼潤了眼眶,抱著山丹用了好幾次勁才理智一了些。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地麼?你這副樣子要是讓玉蟬看到了,一定會狠狠的羞你這個姐姐。”說著,捏其袖角就要為她拭淚。
山丹忙自己先擦乾淨了,可待一仔細打量燕飛羽,眼睛又紅了起來:“小姐,你瘦多了,一定吃了很多苦。。。。。。我。。。。。。從今以後,不論小姐你去哪裡,山丹都絕不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