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遙遠的將來,諸葛方普更在意眼下的境況。因為比起身份尊貴的三皇子,他不過是個不完整的太監,而且不論是否是因為寧不的原因,他都已經失敗了一次,現在更是一時疏忽讓煮熟的鴨子給飛了,如果不能及時彌補,抓回燕飛羽,不用想也知道下場會如何悽慘。
“派人去催促燕家馬上交納贖金,能收多少是多少。”寧不站在窗邊,負手背對著諸葛方普而立,深邃的眼睛一直盯著樓下的血滴,絲毫沒有去拂身上的雪花,語調出乎意料地平靜,令人無法探究他的內心到底有何想法。
“是,屬下馬上就去飛鴿傳書。”諸葛方普有些不滿人才消失了幾個時辰,寧不就先做好了最消極的準備,但表面上卻一點都沒有顯示出來。
“關於來人身份,可有查出?”不等他轉身,寧不又問。
諸葛方普躬身道:“正在詢問客棧上下,一有線索屬下會立刻稟報。”
寧不揮了揮手,不再說話,諸葛方普拱了拱手,退向房門。還未等他返身開門,就聽得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人帶著掩不住的喜氣稟告:“公子,有線索了。”
寧不豁然轉身。
來人一進門就口齒伶俐快速地道:“店小二證實,除了目前都押在店中的客人外,昨晚還有一個單身客人打尖。只是因為那個客人昨晚就已經結算過房錢,還讓店小二準備了兩斤酒和一些乾糧,說是天亮就要趕路,故此差點遺漏。小人得知後立刻趕到客房,卻發現被窩已冷卻多時。”
“可知那是什麼人?”諸葛方普精神一振。
“那客人自稱姓李,衣著打扮十分普通,大約二十左右,模樣兒相當英俊,屬下已經讓人根據小兒的描述在畫肖像。”
“去看看!”寧不心中驀然一跳,隱隱地有一個猜測。
三人趕到大堂,正見一個手下一把拎起店小二,兇相畢露:“這也不像那也不像,你是不是存心要給大爺搗亂,信不信大爺可以一刀殺了你?”
店小二哭喪著臉拼命解釋:“客官饒命啊,小人絕對沒有搗亂的意思,只是小人除了知道他人很年輕模樣又俊外,實在想不清楚那個客人到底長什麼樣了?”
“放下他!”寧不寒著臉走了過去,目光掃過桌上三張壓根就沒有什麼特色的肖像,然後冷冷地盯在店小二的身上,“你既說不清他的五官容貌,那就說說這個人給你的感覺,記得據實描述,不然……”
他沒有接下去,但店小二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忙拼命地點頭,可要開口了,卻又猶豫,戰戰兢兢地道:“公子,是不是隻要小人實話實說,公子就會放了小人?”
寧不又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店小二一個激靈,心卻放下了一半。他當小兒的時日也不短了,自然明白寧不這一眼雖然不友善,實際上卻是還不屑和他這樣一個小人物計較的意思,忙道:“那客人也是傍晚時分到小店的,只比公子等人早一會。開始進來的時候好像滿臉心事的樣子,小人還以為怕又來了一個不好伺候的客人,沒想到那客人卻很好說話,出手也很大方,聽說只剩下一間普通房,也一點都不挑剔。甚至,小人每次給他添酒上菜他都會笑著說謝謝,小人從來麼有見過這麼和善的客人。唔,還有,那個客人不但長得英俊,笑起來的時候更是特別的好看,特別親切,小人圖他人好相處,賞銀又多,就伺候地更加殷勤了些。”
說到這裡,店小二偷偷地看了一眼寧不,發現寧不臉上似乎沒有什麼不悅之色,這才接下去。
“那客人用完飯菜後,說小店的酒很好,讓小人多準備兩斤,然後又說因為有急事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趕路,為了不麻煩掌櫃,就提前付了房租,並讓小人再讓廚房烙了幾個大餅,準備兩斤乾肉送到他房間。
他讓你準備東西是在我們來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公子等人上了樓,小人去那客人旁邊收拾桌子的時候說的。”店小二肯定地道,心裡卻忍不住在想也不知道昨晚那個病的很厲害的夫人是什麼身份,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他還問了些什麼,或者要了些什麼?”
“沒有了,那客人吃完就回房了,也沒有問過小人什麼,後來小人送了乾糧過去後,就不知道那客人怎麼樣了。公子啊,小人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公子了,請公子務必要相信小人哪!”
寧不沉著臉不理他,只取過桌上的幾幅畫一下子撕拉得乾乾淨淨,對著負責畫像的手下冷冷地道:“他的話你都聽清楚了?”
那手下還在懵懂,諸葛方普已一巴掌打了過去:“不爭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