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深夜,他終於度過危險期。
他醒過來看見安以風,鬆了口氣,才問:“那個混蛋死了沒有?!”
安以風張開口卻找不到任何聲音,只得點點頭。
“有沒有幫我多砍幾刀?”他艱難地說。
“嗯!”安以風搓搓臉,強迫自己笑出來。“幫你剁成肉餡,包成包子了……估計夠你吃一個月的。”
“靠!”
……
他看看韓濯晨被纏滿繃帶的身體。“晨哥……你為什麼不說?”
韓濯晨苦澀地笑笑。“說了也是死。”
“至少死得痛快點!”
“我相信你會來!”
昏暗的病房裡,他們依舊笑著。
兄弟這個詞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個名詞。
……
休息了半個月,韓濯晨的傷勢基本沒什麼大礙,但有些東西已經侵蝕了他的血液和傷透了他的靈魂。他開始沉迷於兩樣東西,海洛因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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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那一年他們不到二十歲。
自從霍東的事轟動了整個黑道,安以風黑道稱為第一殺手。隨著雷老大不斷吞併其他的幫派,擴張勢力,安以風和韓濯晨早已不是剛出道時拿命去拼的小混混。他們也有了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勢力,雷老大還分給他們兩間夜總會,與他們兄弟相稱。
道上混的,除了崎野沒有人不給他們幾分面子。
結果也許是輝煌的,但過程有多麼慘烈沒人會知道。
想起殺霍東的過程,安以風心口一陣憋悶。他將車停在街邊,買了一條韓濯晨最喜歡的香菸。坐回車裡,他慢慢拆開包裝,把十包香菸塞進車子的置物箱裡,繼續向健身房的方向開……
紅燈時,安以風搖下車窗,雨後的天空潔淨得的如剛剛被水清洗過。
倒後鏡裡他看見一個女孩兒在街上奔跑,如黑緞的直髮和淡黃色的長裙在風裡飛蕩,看上去似秋天的落葉……
他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倒後鏡上灰塵與雨滴凝結的汙漬,看著女孩兒越跑越近,纖細的身材讓他禁不住擔心她會被風托起來……
當後面的車發出催促的喇叭聲,他才發現綠燈亮了,剛要啟動車子,女孩兒突然出現在他車前,按著下腹不停地急喘。
她的臉上都是汗水,略顯凌亂的長髮黏在沒有任何修飾的素顏上,半遮的眼瞳黑白分明,流轉的眼波清涼如山泉。
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多了,追他追得氣都喘不過來的他還真沒見過。為了她這份執著,安以風決定下車表達一下“關心”。
“妳不要命了?!”他大聲怒吼。
女孩兒按著下腹足足喘了三分鐘,才將拿著錢包的手伸向他。“你的錢包……”
“……”他啞然失笑,原來是他買菸的時候把錢包掉了。
他接過錢包,見她輕咬著因為劇烈運動而充血的紅唇,手指把略溼的發別在耳後。一絲孱弱的美讓他心生憐惜,有種想去為她理順發絲的衝動。
他不禁起了逗逗她的興致:“追我追得這麼賣力,我還以為妳是警察呢!”
“嗯?”她愣了一下,一點沒有領悟到他的幽默感。
“開個玩笑!”
她僵硬地笑了笑。“這個玩笑很好笑!”
他講笑話有這麼冷嘛!太很打擊他的自信心了!
她轉身離去,毫無留戀。
安以風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風吹亂了她長長的直髮,她淡黃色的裙襬……
第 5 章
安以風剛上車,接到韓濯晨的電話,他說臨時有事不能去練拳,安以風只好一個人在夜總會喝酒打發時間。
“生活啊!!” 酒過三巡,安以風感慨萬千。“太TM無聊了!!!”
對有些男人來說,安以風過的日子堪稱“醉生夢死”。除了偶爾有事做,他每天睡到中午,起來後去夜總會吃點早餐兼午飯,和韓濯晨去健身中心練練拳,再回夜總會和兄弟喝酒喝到午夜,有時他直接睡在夜總會的沙發上,有時回他除了睡覺不會呆的公寓。
生活灰暗不要緊,沒有彩虹五顏六色的絢麗也沒關係,人生總不能一點色調都沒有,過著一成不變的百無聊賴的生活。
他的手下阿蘇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