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再說話,乖乖地跟在藍齊的身後走。
而印殘月六神無主地跟在藍齊身後走著,走進佛寺的大殿後再放眼望去,發現竟然沒有半個封府的人。
封天炬就這樣把他遺忘在佛寺裡,彷佛當他是個不重要的東西。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哭泣的,但是仍感到一陣心痛。他撫著心口,那種心快要裂成碎片的感覺讓他差點就撐不下去。
封天炬剛才還那麼火熱的想要他,但是一聽下人稟報自己的小妾有事就把他丟到一旁,竟連帶他回去封府的僮僕一個也沒留下,擺明是叫他不要回封府,要把他棄置在這裡!
第二章
印殘月恍惚的被帶到夢香樓裡。
夢香樓裝飾得富麗堂皇,還處處散發著香味,讓人聞之通體舒暢,只不過現在是白天,所以門兒半掩,令人看不出是做什麼生意的。
藍齊將印殘月帶到樓上,樓上有著柔軟的床鋪,床鋪還用薄紗罩著。
錢奴正打著算盤,似在算帳,紅衣男子則是拿著一本書,正在看書。
印殘月紅了眼眶,雖然想叫自己不要落淚,也明白自己不知為了封天炬落下多少冤枉的淚水,但他就是無法壓抑內心裡的痛苦。
藍齊見他落淚,輕輕的摟住他。
他就像個嬰孩一樣,藍齊給他的感覺太過溫暖,他在藍齊的懷裡禁不住放聲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哭得令錢奴覺得煩躁。
錢奴摔了算盤,冷冰冰的道:「藍哥,我沒見過這麼會哭的男人。」
藍齊的笑容依然溫柔。「是啊,不知是誰當初也哭溼我的衣襟,我記得他姓錢,賭咒發誓說他這一輩子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行了,我不說話總可以吧?」錢奴哼一聲,又轉回頭算帳,不想聽別人開始算起他的帳。
印殘月知道錢奴嫌棄他哭個不停,於是止住淚水道歉:「對不起,我不知是怎麼一回事,竟然……竟然……」
「沒關係,喝點茶水吧!」
藍齊將茶杯遞上,他淺喝了一口,茶十分甘甜,絕對是上等好茶,而這種茶他從來沒有喝過,只覺得有一陣香味撲鼻。
藍齊問:「怎麼了?殘月,有什麼事情令你這麼痛苦,說出來讓我們替你分憂解勞一番。對了,我忘了介紹,那個穿紅衣服的姓洪,叫洪音;那個有小孩子脾氣愛鬼叫的姓錢,大家都叫他錢奴。」
「我……我沒什麼事情,只是忽然……忽然……」
要印殘月說出他和富商封天炬的感情糾葛,況且多半是他自作多情,封天炬根本不把他看在眼裡,沒過多久就要把他送回京城去,他連他的妾也比不上,他就心痛不已。
「那你住在哪兒?要不要送你回去?」
「我住在……」
他才剛開口,就想起封天炬沒有派人留下來等他,不就是等於說明不要他回去封府,況且今晚封天炬鐵定跟傷了腿的六姨娘在一起,他怎能這麼不識相的回去封府。
「我住在京城,我要回京找我哥。」
「那你身上有帶盤纏嗎?」
這一句話教印殘月無措,他病時,被封天炬帶到山西,封天炬就沒讓他出門過。今天出門禮佛,他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外什麼也沒有。
見到他的表情,藍齊就瞭解了他的情形。「你一人孤身在山西嗎?看你穿著這麼好的衣服,身上真的連一毛錢也沒有?」
「我……我……」
藍齊問的話雖然直接,但是笑容依然溫柔。他再遞上一茶杯:「聊聊心事吧!你一個人在牆角哭泣一定是心裡有難解的結吧?」
印殘月在他的注視下忍不住說出自己的心事,只不過他說得十分委婉:「是我愛著一個人,那個人卻不喜歡我。」
錢奴似乎聽夠了,冷冷地道:「這有什麼好哭的?白痴,把他搶過來,讓他愛上你不就得了。」
錢奴又撥算了幾次算盤,說出更奇怪的言詞:「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先要把他的錢騙光才行。」
洪音笑了出來,他不但不反對錢奴的說法,還加油添醋的道:「騙光他的銀兩之前得先騙他把他家的寶貝、古玩、古董全都送給你再說,到時候他沒錢、沒寶貝,是他哭著抱住你的大腿求你不要拋棄他。」
印殘月還來不及反應,藍齊就輕斥他們道:「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教你們的,都忘了啊?不只要騙錢、騙寶貝,不爽的時候還要把他搞得身敗名裂,但是要懂得全身而退,知道嗎?吃這一行飯可禁不起任何的風波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