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肥肉的茅風巽瞬間移至葛翔身邊,笑咪咪地說道:“葛宗主。你遲到哩。”
“稍誤片刻,稍誤片刻。”葛翔回禮道:“不知進展如何?”
茅風巽扯著葛翔朝殿心的鼎爐走去,邊走邊答道:“進展不妙。葛宗主的‘九天玄女籙’可準備好?”
葛翔神情嚴肅地點點頭,又低聲問道:“進展不妙?茅宗主何出此言?”
茅風巽更低聲地回答道:“南魔宗發來玉簡,說封魔之日正是攻山之時。”
葛翔一楞,大聲怒道:“無盡之海吃了熊心豹子膽?”
茅風巽仍然是笑呵呵地說道:“他沒吃豹子膽。只是屍王被他們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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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將軍……白起將軍。”
白起微微挪頭,正睜開眼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頸椎蔓延到後腰。白起“哼”了一聲,又陷入了昏迷。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白起唯一看到的是一個血色雞心的墜子。
一隻讓男人浮想翩翩的白手輕輕扶過白起背後又凍裂的傷疤,那傷疤頃刻被蒙上一層迷離的白光,白光過後,傷疤又合攏了許多。
“白起將軍……你來追我啊!呵呵……。”
這個聲音好熟悉,卻又好陌生。
“白起將軍……你快來啊。好多蝴蝶哦!你說我要是能象蝴蝶那樣飛舞該有多好!”
“你是誰?”白起問自己道。
他用力往前看去,白光中似乎有一個少女的影子在追逐嬉戲。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我覺得很傷心?白起越是想看見少女的模樣,他的頭就越疼痛。
“白起將軍。你抓疼我了。我就是不回去。”
“啊——————”白起怒嘯道。眼前的白光砰得炸裂,白起只覺得眼睛一花,再睜開眼時,卻到了一片紅綢飄舞之中。
飛舞的紅稠總是擋住白起的視線,不讓他把更裡邊看得清楚。白起忽然緊張起來。他手下發力,把擋於身前的紅稠盡數扯掉,終於看到了裡邊的景象。
“佩兒……不要。”白起大叫著驚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烏雲疊髻,粉黛盈腮,檀口微張的嬌滴滴的小美人。
白起眼中紅芒閃過,伸手掐住了美人的喉嚨。
美人粉臉通紅,眸含情淚地叫道:“白起將軍……你抓疼我了。”
白起心一揪,愕然鬆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那種感覺是心疼嗎?我堂堂上將軍怎麼會有懦夫才有的感情?
美人淚眼汪汪地揉了揉天鵝一般的雪脖,幽泣道:“白起將軍……你答應過佩兒永遠不欺負她的。”
白起虎軀一震,猛然看過去。身邊的美人正我見猶憐地,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而白起卻望著她胸前的玉墜出神。
美人秋波流轉,霞上香腮,緩緩從脖子上取下猶帶體香的玉墜,說道:“這是將軍送給佩兒的信物。將軍說過,只要佩兒保護好墜子,將軍總有一天會與佩兒相見。可這一等沒料到居然是兩千多年。”
白起接過溫溫的玉墜,放在手心,仔細端詳半天后,嘆道:“佩兒……已經死了。你休想騙我。”
佩兒嫣然一笑道:“佩兒也以為自己死了。可與秦王成親之日佩兒自殺後卻被人救活了。”
白起濃眉一凝,沒有說話。此事是他的心中的死結。當年就因為此事,白起衝冠一怒為紅顏,坑殺了趙人十萬。
佩兒見白起沉默,又幽幽地說道:“佩兒後來得知將軍被秦王害死。本也想自刎於地下來陪伴將軍。可師尊卻說:若我現在自殺,千年後就見不到將軍。呵呵……真被師尊說中了。”
白起疑惑地問道:“你師尊是誰?”
“六散真君。”
白起大驚道:“六散真君是你師尊?”
佩兒點點頭。
“那他現在人呢?”白起目放紅光道。六散真君可是當年最邪惡的魔頭。白起的師傅就是死在他手下。
佩兒流露出一絲憂傷的神色道:“師尊為修成魔,度魔劫失敗,萬劫不復了。”
白起心下釋然。若六散真君活到現在,就算自己功力盡復也不是他的對手。
白起看著佩兒,心中仍然難辨真假。只聽他問道:“你若真是佩兒。如何可活到現在?”
“師尊度魔劫之前,把佩兒封印在逆天輪中。只到將軍回來,師尊的後代弟子才把佩兒解印出來。”
“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