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翔捨身飼虎的那一幕又清晰地躍進茅風巽心房,茅風巽心一陣抽慄,滄桑的眼裡已不知何時蒙上淚花。
氣氛陡然變到這種地步,徐正幾人也只好先做忍讓。回到房間,徐正問玉婷:“婷兒。黑暗之石之事往後拖一天就危險一分,而且魔宗之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你說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呢?”
徐正等半天沒見玉婷回答,一望才發現玉婷正在做沉思狀。“婷兒!”徐正又叫了句。玉婷回過神朝徐正笑笑,然後有些神秘兮兮地說道:“公子,我們把查查和若雲妹妹也接來吧!”
“現在?”
玉婷眼含深意地朝徐正點點頭。徐正呆了幾秒,忽然拍手叫道:“好計。婷兒,你真是算我遺策,太卑……哎喲。”
徐正的“鄙”字還未出口就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可玉婷依然不饒地狠掐了徐正一下。
一聲慘叫過後,玉婷雙手叉腰,雌威大發地說道:“公子自己跑一趟吧。婷兒還想留下來看看。”
徐正悽慘地只好自己一人借如意寶玉回雲南。徐正花了半天時間,深夜才趕回崇聖寺。徐正剛一踏進寺門,就察覺到背後還有人正朝這邊過來。徐正心想:“這麼晚,難道是賊?”
徐正將自己隱入夜色中後,遠處很快閃躍出一個婀娜的身影。徐正定睛一瞧,是她——敦煌明月,哦不!獨孤明月!
“獨孤明月這麼晚來崇聖寺一定是來找獨孤浪的吧?不過她找獨孤浪做什麼?”徐正抱著疑問跟在了獨孤明月的身後。
在崇聖寺的一角,獨孤浪正在那裡等候著獨孤明月的到來。此刻獨孤浪的心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憂愁,生命力日益枯竭的他已經是孑然一人,形單影支。他都不知道他剩下不多的歲月該如何打發過,而這時候,獨孤明月說想要見他。
獨孤明月選擇還離獨孤浪五米的距離落下身影。徐正遠遠瞧著這兩父女,忽然發現兩人其實滿象的。
獨孤浪面骨清奇,舉手投足都會有種傲氣在裡面;而獨孤明月了,是那種很少見的長相很有殺氣的漂亮女孩。
兩人站在那裡轉眼五分鐘過去了,可一句話都沒有說。月光透過斑駁的樹枝在兩人中間畫了一條不可逾越的界線。
“你來了。”獨孤浪十分有限的生命強迫自己先開了口。
獨孤明月點點頭,聲音有些顫抖地問:“我很象我媽媽對吧?”
獨孤浪也點點頭,往事一幕幕開始從心底湧出,獨孤浪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話匣子一下就關不住了。
獨孤明月聽得很仔細,心情也跟著獨孤浪所敘說的事情忽起忽落。說到最後獨孤浪被擊下懸崖的那刻,獨孤明月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獨孤浪聽到獨孤明月的抽泣聲,馬上止住了話:“怎麼拉?為什麼哭呢?傻孩子!”
獨孤明月用手抹了抹眼淚,撫著胸不答反問道:“爸爸說你活不長了。是嗎?是這樣嗎?”
獨孤浪沒有回答獨孤明月。獨孤明月繼續追問說:“爸爸說你施展了本族密術已經沒多少日子可活了。是嗎?是這樣嗎?”
獨孤浪只好點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獨孤明月的話裡已經掩飾不住父女之間的擔心了。
獨孤浪欣慰地笑笑說:“這是我的命。孩子,你不用為我可惜。在外邊的世界,我並不比敦煌群的那個無恥之人要好多少。這是我的報應。孩子。還能再看到你,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獨孤明月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投入了獨孤浪懷裡。“不,我不要你死。”獨孤明月哭著說。
獨孤浪溫柔地摸了摸獨孤明月的秀髮,安慰道:“是人又怎能不死呢?今天你肯認我,我已經死而無憾了。”
“爸!哇!”獨孤明月終於大哭起來。獨孤浪也是老淚縱橫,自己的女兒終於叫自己爸爸了。我獨孤浪死而無憾了。
好久,獨孤明月才止住哭。她對獨孤浪說道:“爸。你就打算住在這裡嗎?”
獨孤浪點點頭說:“這裡的主持大師對我很好。我不想再去其他的地方了,而且這個地方離你母親最近。”
獨孤明月點點頭說:“那明月以後常來看您。您說好嗎?”
獨孤浪欣慰地點點頭,問:“敦煌群呢?他不會欺負你嗎?”
獨孤明月神色一暗,說:“自從我知道真相後,爸爸在言談中總有些躲著我。想必他也不會阻止明月拉。”
獨孤浪長長地嘆了口氣。
徐正見事情發展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