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啊!眼睛,鼻子,還有嘴巴完全被扭曲了,就想是臉上到處抽風一樣,老錢在笑,笑得很猙獰,牙齒白花花的,還想往我臉上咬。我大駭之下,噼裡啪啦猛地抽了他幾個耳光。老錢被打了之後,似乎清醒了一點,沒有再笑,睜著一雙眼睛懷疑的在打量我。我拼命搖他:‘是我啊。‘她認出了我,眼睛突然睜大起來,他的臉憋得通紅,他想跟我說什麼,嘴裡嗯嗯啊啊,卻什麼都沒說出來。突然,他拼命的推開我,用兩隻僵硬的象棍子的手,跟我比劃了一個圓形的形狀,然後指了指那間課室裡面,最後又伸出兩根手指朝我搖晃。想到老栓臨死前說的,我不禁脫口而出:‘兩間課室?‘老錢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然後又恢復了那種獰笑,但是卻再也沒有力氣跳舞,只是滿滿的癱倒在地上,直到眼睛完全閉上。一個晚上,就在短短的十幾米間,死了兩個兄弟。
等一下,吳剛英插嘴道:我想問一個閒話,當天有月亮嗎?
那人點了點頭,吳剛英又問道:月光照得到大樓裡面麼?
吳剛英居然問出這種白痴問題,楊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不料那個人卻緩緩搖了搖頭。
老錢死了之後,我很憤怒的衝進了那間課室,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牆還是那堵牆,我上前用手電筒細細看了看,果然,牆被人修補過。老王沒有撒謊。那麼老栓跟老錢臨死前強調的‘兩間課室‘到底是什麼含義呢?這個謎我在第二天晚上就知曉了,但是老錢比的那個圓形之謎,我卻到現在都沒能想明白。一個晚上死了兩個兄弟,全組人心開始亂了,一群男子漢湊在一塊哭。我焦頭爛額的指揮兄弟們聯絡殯儀館來車送他們去安息。老趙紅著雙眼來找我:‘頭兒,我瞧著這地方不太對勁,邪,我們還是別要工錢了吧?先躲躲再說。‘我當時正滿心憤怒想要找教導主任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哪裡肯善罷甘休,執意要大家留下,自己一個人回去打電話了。回去之後,意外的發現,女兒早就不哭了,一張笑臉對著我直笑。她笑得真可愛啊。
接到電話之後,教導主任很快就來了。他的臉色比我的還要陰沉,沒等我憤怒的質問,他已經搶先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人去動我藏的東西了?‘他這麼爽快地把他的行蹤兜出,我反而哽住了。他用嚴肅帶點怒氣的目光看著我道:‘事情都給你們敗壞了,你那兩個收下完全是自己找到鬼門關去的,枉費了我救你們的一片苦心。‘‘什麼什麼?‘我懷疑自己聽錯了,眼前這個早已經被認定為害人精的傢伙竟然口口聲聲說什麼救我們。他嘆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也不怕跟你說了。這個學校一直都有一些東西存在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就是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它們日積月累,長久沉澱下來,變得非常可怕。你道學校為什麼願意出這麼高的價錢來請你們做這個工程,那是因為你們是外地的工程隊,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象本地的都不敢接的。校長就只顧考慮著他的前程,絲毫不會理會你們的死活。我是個最菩薩心腸的人,看不得人死,偷偷摸摸找了個高人,放了塊法器鎮壓邪氣,本來想救你們,誰知道你們卻自己破壞了。‘原來事情真相是這樣,我聽的手腳發涼,趕忙辯解道:‘可是他們並沒有打爛牆啊。‘教導主任不屑道:‘跟牆沒有關係,我那件法器是要受月光陰氣沁潤才有效的。你那人一上來,灌了陽氣進去,它就鎮不了了。‘見我還是半信半疑,他指著我的女兒說:‘不僅是他們,你的女兒也被鬼上身了。你看她的額頭。‘我忙轉眼一看,女娃的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青氣。這一刻真嚇得我是魂飛魄散,什麼尋仇早忘記了,就跪下直磕頭求他救我女兒。他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最後很是為難地道:‘你這女娃兒體弱,又小,中邪非常深,它們可以隨時要她的命。要救也不是沒辦法,就是怕你捨不得。你這女娃最好能留在我身邊,我求高人施法,慢慢為她驅邪,估計要數十年的時間。你可肯麼?‘啊?我當場呆了,要我捨棄女兒,無論如何做不出,可是不如此做她又會死。看我矛盾的樣子,教導主任溫言對我道:‘你只放心好了,你那女娃兒那麼可愛,我不會虧待她的,讓她做我乾女兒吧,以後我供她上學讀書,大了你們再相認不好麼?‘楊淙聽得眉頭直皺,忍不住罵了一聲:陰險卑鄙的小人!那人卻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繼續平和的講述下去:我一聽他說這話,淚就滾出來了。我們窮苦人家,本來她跟著我吃不飽穿不暖,不要說有書讀,估計大一點就要幫忙幹活了。現在來了個大貴人,那是我們家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福氣。我忙含淚點頭答應了。教導主任和顏悅色又對我道:‘還有一件事,兄弟你要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