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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了稜角。所以防來防去卻忘了防她,到頭來竟是死在她的手裡。

吳太太走到吳仁義身邊蹲下去,冷笑著看他嚥下最後一口氣時,她無比痛快地籲出一口長氣道:“吳仁義,當年你求我嫁給你的時候說過什麼話,你一定都不記得了吧?可是我還記得,你說如果以後你有負於我,就天打五雷劈——既然天不打你雷不劈你,那就我自己動手好了。不要怨我無情,是你逼我的。我也給過你回心轉意的機會,可惜你自己浪費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一屋子的保鏢全都呆掉了,不知如何是好。和吳仁義一樣,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要防備吳太太。而吳仁義中槍身亡後,他們誰也沒有打算對付吳太太——如果開槍射殺吳仁義的是俞氏兄弟或江澈,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當場開槍擊斃對方。可是對著這麼一個病歪歪的女人,他們都覺得下不了手。至於一旁的瓊仙,早就已經嚇得暈過去了。

吳太太自己倒是一派坦然無懼。確認吳仁義已經死後,她緩緩站直身子,誰也不看,只是對著牆壁漠然地說了一句話。

“報警吧,就說我段錦兒弒殺親夫,現在伏首認罪。”

109|82。29。 獨家發表

年一過,春天就來了。;春風綠遍江南岸,綠色在薰風中漸漸由淺至深。從新鮮的嫩綠,到蒼翠的碧綠,時光的足尖就那樣在葉片上蹁躚而過,由早春走到了暮春初夏。

暮春初夏時節,已經十月懷胎的舒眉在醫院平安誕下了一個男嬰,正式晉升為人父的江澈為此樂得合不攏嘴。他們的朋友得到喜訊後,也由衷地為一對新父母感到高興。約翰神父、關野信、薛白、陳重、鄭安等都紛紛前來探望並送上賀禮。

新生的小寶寶自然是眾人關注的焦點,襁褓中那個肥白可愛的嬰兒,每個人見了都忍不住要誇讚:“哇,孩子長得好可愛呀!”

薛白還吵著要給孩子當乾媽,舒眉則笑吟吟地說:“你還要認什麼乾兒子啊!下半年結了婚,明年說不定就能自己生一個了。”

這話陳重愛聽,聽得滿臉都是笑。薛白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畢竟不是那種太忸怩的舊式女子,很快就灑脫地揚眉一笑說:“好吧,那我就不認乾兒子了。如果明年我生了一個女兒,不如我們結親家吧?”

舒眉駭笑:“你的意思是要結娃娃親?”

指腹為婚,娃娃親,這種舊習俗在21世紀的新新人類看來是十分老土的行徑。不過,在民國時期,這卻是締結婚姻的一種常見方式。如果有兩家人關係親近密切,他們會很樂意讓下一代將來結合在一起。

“是啊?不好嗎?”

舒眉當然不可能說不好,而且她也不會一口拒絕那麼掃興,只是半真半假地笑道:“好,只要將來孩子們願意,我就沒意見。畢竟感情是他倆的事,咱們也不能勉強是吧?”

關野信則一邊逗著孩子,一邊詢問:“寶寶取名字了嗎?他叫什麼?”

一說到孩子的名字,舒眉與江澈就忍不住相視一笑。因為當初她就直接告訴過他,在2015年,那個自稱是她兒子的美國華裔老人名叫江明石。所以孩子沒出生前,身為父親的江澈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連費力氣取名字的時間都省略了。

舒眉曾經對此十分想不通:“怎麼這樣啊?你都不用考慮怎麼給兒子取名字,因為我已經告訴你了。那麼到底是先有這個名字、還是先有這個人呢?”

江澈笑道:“何必糾結這個問題呢?你說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

眾人對於“江明石”這個名字倒是一致認可。石有堅性,集天地之靈氣,聚日月之精華,“明石”二字,堪稱一個寓意豐富的好名字。

舒眉的預產期原本是五月底,可是小寶寶卻拖了整整一個多星期才出生。所以,孩子滿月的那天,恰逢七月七日蘆溝橋事變那一天。

事變當天,南京城裡一切平靜如故,這一天似乎與往日沒有任何不同。但是舒眉知道很快就要爆發戰爭了,這天上午,她和江澈特意抱著孩子一起去了美國駐南京大使館,遞交了相關材料申請探親簽證。

從大使館出來路過一家照相館時,江澈提議一家三口去拍一張合影照。舒眉雖然眉眼笑盈盈地陪著他們父子倆照了相,心裡卻是說不出的苦楚:這張照片顯然就是幾十年後江明石拿給我看的那張。照完相後,我和他們父子倆在一起的時間估計也不多了吧?

當天晚上,日軍在北平西南盧溝橋附近演習時,藉口一名士兵“失蹤”,要求進入宛平縣城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