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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既然答應了陳重的求婚,接下來要進行的自然是預定婚期、籌備婚禮等事宜。春節期間,薛陳兩家都在喜氣洋洋地討論這些事,最終訂下的婚期在下半年的金秋時節。
聽說婚期在今秋,舒眉與江澈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因為他們可以預想,七七事變一爆發,中日戰爭一打響,薛陳兩家的聯姻之喜恐怕喜慶色彩將要大打折扣了。
舒眉試著建議:“幹嗎要拖到下半年啊?婚禮就不能提前一下嗎?”
薛白不明就裡地笑道:“幹嗎要提前啊?倒像是我心急著要拉郎配似的?”
陳重則扳著手指頭一一細說:“江太太,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我們兩家要聯姻,婚禮半點馬虎不得,前期籌備工作很多很雜。像薛白的婚紗打算在巴黎訂購;佩戴的首飾也要全套簇新打製;還有新房也需要重新裝潢;這些都需要時間準備。舉行婚宴時,除了南京這邊兩家的親朋好友都要宴請,還有老家那邊的親戚們也都要一一請來吃喜酒。光是喜帖都要寫上好幾百張。所以,大半年的準備時間都不算很充足呢。”
舒眉還能說什麼呢,薛陳兩大家族之間的聯姻,的確不可能像她和江澈一樣,新婚夫婦跑去領一份結婚證書就行了。盛大的婚禮需要時間籌備,也需要金錢堆積,所以他們最快也要等到秋季才能完婚。至於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麼事,他們現在不知道,她也不可能對他們明說,只能表示祝福。
“那……秋天就秋天吧,我和江澈就等著下半年喝你們的喜酒了。”
注:文中關於老南京過年的段落,根據金陵晚報《玩轉春節民俗篇:老南京的過年習俗都在這裡了,你知道哪些?》一文組織撰寫。
108|82。29。 獨家發表
從初一到十五,這半個月內南京城裡都是過年的喜慶氣氛。 等到正月十五的元宵節一過,1937年的牛年春節就算劃上句號了。
吳仁義在春節期間就開始著手準備啟程去上海,再坐船前往香港。在正式出發的前幾天,他還特意加訂了一張船票,準備多帶上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自然不會是他的結髮妻子,而是他前陣子經常帶回家的一個評彈藝人瓊仙。
瓊仙虛歲才十六歲,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她學了蘇州彈唱剛出道不久,在夫子廟一帶的幾家茶館輪流賣藝。因為長得明眸皓齒楚楚可憐被吳仁義看中了,軟硬兼施地把她弄上了床。上過床才發現,這小姑娘還是個雛兒,處子血撒得綢床單上斑斑點點,珠淚也滾得絲枕上到處都是。
在瓊仙身上嚐到了這麼一個鮮兒,讓吳仁義愛不釋手。近兩個月,他都一直跟她保持著肉體關係,只要想女人了就派人把她接到小公館雲雨一番。瓊仙雖然滿心不樂意,但是她一個無依無靠底層階級出身的賣藝女子,對著這麼一個有財有勢的男人,除了無奈地順從之外又能怎麼辦呢?
大年初七那天,吳仁義又把瓊仙接來公館,打算最後享受一次這個新鮮水嫩的小雛兒。誰知道,瓊仙卻面色驚惶地告訴他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
“吳爺,我……我懷孕了。現在怎麼辦?”
這個訊息,讓吳仁義又驚又喜地哈哈大笑起來,“什麼?你懷孕了!好,太好了!怎麼辦?當然是生下來。我吳仁義終於要當爹了!”
原本,吳仁義只是把瓊仙當成一個解悶與滿足慾望的小玩意。但是懷孕一事讓他改變了對她態度。畢竟,這可是頭一回有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以前歡場上勾搭上的煙花女子都被斷根湯絕了生育功能。一想到自己即將為人父,他就開心得無以復加。所以,他當天就打電話去船務公司,為瓊仙加訂了一張一等艙的船票。
正月十五元宵節,按照中華老傳統的民俗,元宵節這天一定要吃元宵——南方這邊則叫“湯圓”。閤家團聚吃湯圓,寓意著新的一年“團圓美滿”。
南京人也不例外,家家戶戶這一天都聚在一起吃湯圓。吳仁義的小公館裡,他正喜笑顏開地和瓊仙一塊吃著軟糯香甜的棗泥湯圓。屋裡屋外,還守著十幾個神色警惕的保鏢。越是要走了,他就越是小心謹慎,不想給那些想要他的命的人一點可乘之機。
吳太太來到小公館敲門時,因為保鏢們都認識她,並沒有上前阻擋。傭人開啟門讓她進屋後,看著吳仁義和瓊仙一起雙雙對對地吃湯圓,她的瞳孔一縮,瘦骨嶙峋的身體一晃,似乎有些站不穩就要跌倒的樣子。
見到這位活鬼似的病妻又找上門來了,吳仁義坐在餐桌旁並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