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帳簾,我閃進大帳,不出意外地看到十三阿哥坐在裡面。
因四阿哥向來不喜歡太熱,他帳內的火盆都沒有燒得很足,我便不脫外面大衣裳,只除下風領,戴鐸搶著從靠裡桌上倒出杯熱茶,給我交指捂在手心取暖。
四阿哥先揮手讓戴鐸退下,才跟我說:“老十三明日啟程回京。”
我一怔:“這麼快?”
四阿哥不答,十三阿哥扯開話題:“你跟錫保那個……那個?”
四阿哥提示:“決鬥!”
十三阿哥接道:“對,決鬥——小瑩子,你跟錫保比火槍怎麼比得過他?”
我在他們對面坐了,掀起茶鍾蓋子呷了一口:“不然能怎麼樣?難道真的要我親眼看著四阿哥殺人麼?”
四阿哥道:“他找死。”
我抬眼看看四阿哥,他又一次肯定:“我要殺了他。”
十三阿哥幫腔:“不錯,還要把他嘴唇切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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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聞言,別過臉瞪著十三阿哥,似乎在打量十三阿哥渾身上下有什麼地方應該切掉。
十三阿哥則端過手邊几上的茶鍾喝茶,他自己的茶在左手,四阿哥的茶在右手,他拿錯了四阿哥的茶。
我如坐針氈,挪挪屁股,打算結束話題:“這種火槍決鬥法,並非比賽裝填火槍,和技術好壞沒關係,拼的只是運氣和手快。我贏了,就算二阿哥再有心保他也無話可說,不是很好麼?”
四阿哥怒斥:“好個屁!”
十三阿哥猛地噴口茶。
我駭然瞠視四阿哥,四阿哥續道:“不論怎樣,只要是和火槍有關的比試,即使換了老十三面對錫保,也不能說有必勝的把握,你口氣這麼大,莫非你比別人多一條性命?”
我當然不可能穿越回現代翻查資料研究一下錫保這號人物究竟能在歷史上活多久,但我也絕非把決鬥當兒戲當口號喊過算數,四阿哥的問題我早就想到過,因不慌不忙道:“也可以這麼說,決鬥場上,錫保若殺了我,他也必死無疑;但若是我殺了錫保——公平公開公正的決鬥,他一個男人被女人殺了,還有人好意思為他報仇不成?兩相抵消,說我比他多半條命不過份罷?”
四阿哥又好氣又好笑:“誰說錫保必死無疑?”
我假痴假呆:“我殺不了他嘛,四阿哥要做什麼,還剩下誰攔你?再退一步說,他當真殺了我這麼一個弱質女流,就算他不死,以後也不用再做人了罷?”
十三阿哥聽明白了:“我說小瑩子,你擺明車馬欺負錫保是個男人對麼?”
我作委屈狀,點頭唱:“人在江湖飄呀,嘿!哪能不挨槍呀,嘿——”
十三阿哥噴出第二口茶,撣撣身,站起來,向四阿哥道:“我先回了,還有些什物要理。”
四阿哥跟著起身:“祥,我送你。”
“我也回去了,困。”我放下手中茶,還未開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同時看了我一眼,我茫然道:“什麼?”
四阿哥叫進戴鐸:“玉格格說餓了,做些點心進來,好好伺候著。”
“口庶。”戴鐸應了。
我呆若木雞,定定看著四阿哥、十三阿哥親親熱熱並肩走出去——四阿哥剛才叫十三阿哥什麼?祥?
“玉格格,想用些什麼點心?”戴鐸一問,我聽到一個“想”字,差點唬的一跳,偏首思忖了半日,沒好氣走到旁邊取起我的風領:“不用,我要回去了!”
一隻手伸過來搭在我手背上:“回去?你還沒說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驚道:“怎麼這樣快回來?”
四阿哥不解:“快?我送老十三出帳門回來,這叫快?”
我無奈望望四阿哥,好吧,算我想歪了……
四阿哥又問我:“要說什麼事?”
我張開嘴,剛想說話,卻又停住:我該怎麼說?說錫保的唇很熱,但手很冷,對比太過奇異,不似受燙傷受的那樣重的人?
但是……被錫保親到已經是我的死罪了,我居然還敢“感受”他的唇溫冷熱程度,四阿哥要是聽了,不把我大卸八塊也得五馬分屍……這話不能說啊,萬萬不能這樣說!
四阿哥只管盯著我的面上瞧,見我欲言又止,他卻誤會了,擺手叫戴鐸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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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鐸一出去,帳內就只剩下我們兩個,四阿哥將我拉近他,與我面貼面低聲道:“現在可以說了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