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物件。
太后的兒子雖不在,但四妃的兒子可都沒走,有一個還在賢妃的肚子裡揣著呢。
太后看了一眼賢妃的大肚子,稍微一擺手,“賢妃,你快回去歇著吧,哀家這裡不用你站班。”
賢妃扶著肚子,笑道:“妾聽御醫說,有身孕的人亦不可多坐,免得產時無力。再說妾也想在這裡沾沾老佛爺的光,您可別趕妾走。”
淑妃用扇子掩唇一笑,頭上珠釵隨著她的動作泠泠響動,“賢妃妹妹這是想沾老佛爺的光,也想像您一樣,生一個同咱們陛下一般無二的皇子。”
——最後一生下來就一樣做了皇帝才好呢!
這算盤可真美。
淑妃暗自冷笑。
太后看了一眼沈貴妃,後者心領神會,道:“天熱暑重,妹妹們也都累了,不要再吵著太后休息。”
眾人都跪地恭送太后,然後各自慢慢回宮去了。
妙懿等皇子妃都要將四妃送上轎攆才能離開,沈貴妃臨上攆前,囑咐幾人說道:“皇室還在等著你們開枝散葉,子嗣之事一定要上心。嫡出自然最好,但若不能,也不可強求。”
她有意無意的掃了站在角落的侄女一眼,上攆去了。
“我們也回去吧。”
身為大婦的東芳公主徹底丟開了本國服侍,只著漢衫,廣袖長裙,飄飄欲仙,甚至連品味都好了些,不再只撿金光閃閃的衣服穿了。
沈牡丹淡淡看了她一眼,見自己的轎攆已到了跟前,便提裙而上,乘攆離開。丟下一眾人等,幾乎是目送她離開。
“當真無禮!”
在沙羅國,正室的地位高不可攀,其餘妻妾幾乎相當於奴隸,因此對沈牡丹幾近於藐視的舉動,沙羅國侍女大多看不過眼去。
東芳公主一擺手,示意侍女們安靜。她望著其餘眾人,唇角帶笑,用極標準的漢語一字一頓的說道:“中原不愧是禮儀之邦,本公主可見識了。”
這些世家女子仗著家世,全將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當真可惡。若是在沙羅,她早就賞這些人幾鞭子了。
東芳公主已逐漸領悟了些宮中女人說話的精髓,拐彎抹角,明褒暗貶等都學了個齊全。
——怕再過兩年就能出師了,妙懿暗想。
這日夜裡,妙懿沐浴完畢,披著長髮,只穿一件芙蓉色寢衣跪坐在妝臺前厚厚的軟榻上理裝。懷珠和抱玉用大塊的鮫綃絲包裹她的長髮,吸走上面的水份。另有宮人為她的玉手塗抹最上等的香脂,並按摩手臂、雙腿和雙腳,一是為了血流通暢,二是為了保持嬰兒般的嬌嫩。這些都是宮中女子最常見的保養步驟,只有維持不變的青春美貌才能走得更遠。
妙懿那被溫泉水蒸過的面頰白中透粉,水潤動人。等頭髮上的水都吸得差不多了,碧梧開始執起玉梳為她篦頭,一邊篦一邊為她按摩頭皮。妙懿緩緩闔上雙目,任由她服侍。
碧梧最擅長此道,她的手指纖長柔軟,用在指尖的力道逐漸加重,經過她的按摩,能將一整日的疲勞都消除乾淨。
今日碧梧的手指不知為何,格外有力,妙懿舒服得幾乎呻、吟出聲。
忽然間,她的身子被人從身後環住,臉被強硬的扳了過去,緊接著唇被一個溫軟之物覆蓋,輾轉反側,溫柔纏綿,攪亂了一池春水。
不用猜也知道是男主人迫不及待的要行使自己的權利了。
妙懿睜開的眼又再次閉闔了。
不知過了多久,等分開之時,二人都已有些氣喘。房內眾人早已退了出去,碧梧亦不見了蹤影,只見華珣將手裡玉梳放在眼前欣賞,含笑吟哦道:
“娥眉顧盼紗燈暖,墨香瀑布蕩衣衫。
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髮絲繞前緣。”
原來詩裡所寫竟是這般的恩愛纏綿,紅燭搖影,碧紗朦朧,美人如玉,君子難捨。
百般期待為君恩。
妙懿順勢倒在他懷中,嬌聲念道:
“獨寢懶篦頭,烏髮披兩肩。
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她佯裝委屈的道:“殿下可是嫌棄妾不美?”
“否。”
“那是妾惹得殿下厭煩?”
“自然不是。”
華珣伸出長指,在她泛著水光的粉唇上輕撫,感受著那張小嘴一張一合。
“那殿下因何一直不肯碰妾?妾以為殿下不喜歡妾。”
華珣久久凝視著她,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