礎好的同學可以全當是複習,鞏固一下知識。差一點的同學趁這機會往上攆。
講話在下課鈴聲中結束。老王一抿嘴,喉頭微顫,嚥了口唾沫。
這次講話我認為最有價值的一句是“下午大掃除,最後一排的五個男生負責把樓下的錄取名單剷下來”
初中的第一節課給我的感覺就是時間變慢了,問了才知道,一節課是四十五分鐘。對於一顆期盼下課的心,按照度日如年來算五分鐘這也夠一天多。
我是連蹦帶跳下樓的,和安振有說有笑,展現了中學生的青春活力,被主任逮住了。
“你們老師沒告訴你下樓不需蹦麼”主任說。
“告訴了”我說。
“告訴了你剛才那是幹啥呢”主任說
我低頭不語蔫頭耷腦,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像是在悔過,希望這男人能放我一馬。可惜事與願違,主任表現得大義凜然並不恥下問,強烈要求我坦白出姓名和所在班級。我坦白了。
我低眉順眼地稍一抬頭,以最保守絲毫不侵犯主任威嚴的角度記錄下一張臉。地區支援中央的髮型,長臉,雙頰及其飽滿,看上去好似浮腫,金魚眼略微有些發紅,和他的臉是統一色調渾然天成,另他看上去倒也有幾分彪悍,下巴刮的乾淨,厚嘴唇,冬日訓起人的時候會冒出大量蒸汽。當然,我沒被訓到冬天,我被訓到上課。
告別了主任,我默默地上課,默默地下課,默默地放學,默默地回家,默默地吃飯,默默地坐在衚衕口吃冰棒兒,吃完冰棒兒啐口唾沫,說,操他媽的。心情終於好轉,站起身拍拍屁股上學去了。
學校大掃除在第二節下課後開始進行。我本以為鏟名單會很輕鬆,將紙和玻璃分開不過是摧枯拉朽,比吹灰稍微大一點力。可事實大打破了我的幻想,紙和玻璃之間還有膠水,一乘一點五米的大紅紙幾乎整張都抹了膠水牢不可破。我從名單的一角輕輕一斯,沒反應。幾個輕輕一撕之後我不在矜持,將人性最殘暴的一面展現在世人面前。不得不承認,學校用的強力膠確實很強力。我摳了十多分鐘只摳下一丁點兒不帶膠水的紙,玻璃上還有大面積的紙需要我去攻克。左右的同學和我面臨相同的問題。
在摳完下面的紙後,頂部的紙我們夠不到,一同學回班拿凳子。老王瞧見他,終於想起我們,在別的班借來鏟子,傳授了技術與工具,叫他回來支援我們。
此時任何一個崗位的同學都完成了任務。我是腰痠背疼手抽筋,一心想著快點結束眼前的一切,回家吃飯。
人類有了聰明大腦之後進化與發展是必然的。假如沒有鏟子,在遇到膠水、玻璃、紙多次之後總會有人願意發明鏟子。
紙被水浸透,用鏟子瘋狂橫掃,掉了。完事兒了,放學了,回家了。
街上的柳樹像遭了SAS,早已失去活力顯得疲憊不堪,葉上掛著灰,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不動無精打采地低垂著。
正午灼熱的陽光直射在慘白的水泥道上,映出白花花的一片。
我和大亮坐在衚衕口的石頭上,被房子的陰影所庇護,嘴裡啃著冰棒兒得以尋得幾許清涼。
一輛挖掘機在百米外的工地裡四處穿梭,為非作歹,時不時的挖個坑埋點土,證明給工頭,自己正在盡職盡責。
“這天可真夠熱的”大亮嘟囔一句
“太陽發燒了”我說。
“嗯呢”大亮用力吮口冰棒兒說:“快打120上去給它扎兩針降降溫。”
“太陽要滅了,咱全得滅。”
大亮笑笑,望著塵土飛揚的工地,咬下一塊冰嚼得“咔咔”響。
“要是咱倆還在一個學校一個班就好了”我說。
“嗯”大亮應了一聲“可惜啊。”
“你現在都和誰在一班呢?”
大亮嚥下嚼碎的冰塊,頓了頓,哈口氣說:“李X張X宋XX。”
“李X也在你班啊,他還欠我幾本碟子沒還呢,放假前借的西遊記,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了,還有陸X也在我這借了好幾本,人都沒影兒了。”
“那完了,這輩子算是要不回來了,跟他要他也地說丟了啥的。”
“嗯,人心險惡啊。”我發出感慨。
“你們第一節體育課是室內的吧。”
“嗯呢。”
“你們學校老師咋樣。”
“還行吧,挺好的。”
“我們學校老師嗷逼狠。”
“是嗎?”
“我們昨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