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媽,你這都聽誰說的?沒那麼嬌貴,走吧走吧。”,陸維說著,自顧扛著一把大鎬走出了家門。
“這孩子,真是地。”,陸維老媽搖了搖頭,隨即拿起工具,放到了門口的小型貨車上。
正是秋收地季節。一路上。陸維不時看到開著三輪車或是拖拉機來來往往拉紅薯或是玉米地村裡人。人們見了他都熱情地打著招呼。透著一股濃濃地鄉土氣息。讓陸維感到整個人都似乎放鬆了起來。
陸維家地紅薯地在村南頭地山角下。過了村頭地大橋。車子又走了一段兒就到了。
深秋地空氣裡透著絲絲寒意。地裡地紅薯秧子已經黑了。被拔起來推到了地邊。
這是典型地北方地原野。透過那廣袤地黃土地。陸維甚至可以聞到那陣陣泛著寒意地泥土氣息。一時間。那些童年地記憶紛紛從心底甦醒。如潮水般湧進他地腦海。使他有了片刻地失神。
地裡早已來了一些親戚。這是陸維老家種地地習俗。凡是到了春種秋收地季節。親戚們總要互相幫著幹農活。不但快。而且趁著這樣地機會。親戚們還可以聚一聚。在陸維兒時地記憶裡。除了過春節。最快樂地時光。恐怕就是這些時候了。因為每到了這樣地時候。老媽總會做許多好吃地。來招呼大家。自然也會讓陸維這個小饞蟲好好地過過癮。而且。還有許多玩伴兒可以一起玩兒。在那時地陸維看來。這簡直就如同節日般讓他懷念。
而現在。雖然陸維地老爸老媽早已不需要靠著這些來維持生活。不過陸維老媽還是喜歡種些地。春種秋收地時候。還是喊上親戚們來幫忙。只不過聚會地意味更濃了一點兒。那點兒農活。幾個人忙上一天。也就忙完了。
“哎喲,大維啥時候回來的?”,陸維的二姨夫正拿鎬將一堆紅薯秧子向地邊摟,看到陸維從車上跳下來,高聲招呼道。陸維二姨夫在鎮上開一家百貨商店,人長得很高很胖,說起話來聲音洪亮,是個直性子的熱心腸,幾個親戚家裡只要有活計,基本上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呵呵,二姨夫,我昨天回來的,怎麼樣,店裡生意還行吧。”,陸維笑著問道。
“咳,就那樣唄,我聽說你前兩天又在市裡演出著?”,二姨夫笑呵呵地問道。
“啊,前天的事兒,一個朋友的音樂會,我就上去彈了一會兒。”,陸維隨意地說道,他並不想在這些親戚面前過多地炫耀什麼。
“你看人家大維就是靈,出去上兩年學,人家打這兒(彈琴)鑽出來了,哎呀,幹啥幹好了都中啊。”,二姨夫有些感慨地說道。
“那感情,十里八村兒,誰有青子(陸維老媽)能夠啊
兒子出去兩年,把家裡樓給戳起來了,老陸上下班送,就是鎮長也沒這排場啊。”,說話的是陸維的二伯,這二伯雖然不是陸維的親二伯,不過兩家住得很近,關係也很好,陸維的這個二伯打了一輩子光棍,靠著時常出去打些零工賺錢,陸維老媽心好,逢年過節做了好吃的,都不忘給他送一口過去,所以陸維二伯在家的時候,經常會幫著陸維家裡幹些農活兒。
陸維二伯的這番話,又是引起了親戚們的一陣感慨。
閒聊了一會兒後,男人們開始揮舞著手裡的鐵鎬刨了起來,身材最高大、幹活兒最快的二姨夫打頭,隨著一鎬鎬下去,一塊塊兒紅皮兒的薯被翻到了黑黃的泥土上面。
刨了四、五米遠後,後面的人們開始跟著陸續刨了起來,五個人一組,形成了一個箭頭的形狀。
不過,沒過多久,這箭頭的一個角,就漸漸地被落在了後面。
這個角,自然是陸維,雖然陸維的身體素質,可以說比這些人們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不過這幹農活兒,可不是光力氣大就可以的,還得需要技巧。從小就沒怎麼下地幹過活兒的陸維,猛地幹起這農活,其難度不亞於第一次演奏李斯特的超級技巧練習曲。幾鎬下去,不是刨得太近了,將好好的紅薯切成了一塊塊兒的,就是刨得太遠了,光是翻出了大片的土,紅薯卻沒刨出一根。
“我的兒子哎,你還是歇會兒吧,這薯都快讓你刨爛了。”,陸維老媽在後面揀薯,看著那幾個被刨壞的紅薯,有些心疼地說道。
“人家大維也不是幹活兒的命,那手是彈琴的,刨這個可惜了的了。”,說話的是陸維的老姑。
“呵呵,沒事兒,媽,我刨壞的你都給我攢著,中午蒸熟了我都吃嘍。”,陸維笑著邊刨邊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中,都給你留著,看你到時候不吃!”,陸維老媽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