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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組,容若也向他同桌求助過,說:幫幫忙吧同桌,不能一個組裡一個女生也沒有啊。太沒意思了吧。同桌就白了他一眼說:你要有意思,我明天回來就會被整個年級的女生剝了煮了吃了。容若笑嘻嘻地說:我魅力沒這麼大啦。同桌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丟了一句:你白痴啊。就去她自己那個小組討論去了。當年她還是那麼活蹦亂跳的樣子。如今也不知活在幾個人的記憶中。最後的決定就是容若帶炊具餐具和米,謝敏帶生鮮和調味料。吳晨,則由於明顯的家事無能,只好便宜他帶零食了。討論完,容若打算撤退時被謝敏拉住,說:你這麼快走了?誰陪我去市場啊?容若看了一眼吳晨,後者十分鎮定地說:我沒去過市場。謝敏則是掃了吳晨一眼,對容若說:上次他去我家,在我家看到一條完整的活的草魚,問我這個東西是拿來幹嘛的?……容若看著謝敏。謝敏就露出他深深的酒窩說:他們家吃魚都是下鍋前就去頭去尾的。吳晨毫不羞恥地說:我怎麼知道那個吃的魚肉就是活魚變的。樣子差太遠了。於是那一天就變成了謝敏攜帶小弟去韭菜園菜市場,由於市場是接近關門的狀態,謝敏說那些食物都不太新鮮,挑了許久,才買到一些簡單的食材。容若交代謝敏保留他們的原始面貌,以便明天對吳晨那個有缺陷的童年進行一定的補救。從韭菜園出來,走到岔路時,謝敏提出要小弟陪他回家,小弟義正詞嚴地拒絕了,說:我要回去刷鍋。刷鍋也只需要十分鐘啊。謝敏也沒有戳破他那顯見的謊言,只是露出淺淺的酒窩說:“那好,明天見。”容若在謝敏朝他揮手byebye之後也向他揮了揮手。不知為什麼,他現在總能記得謝敏轉過街角,騎著他的單車遠去的背影。現在看來,當時的謝敏不過是個個子雖高,卻還是比較細長的高中生,穿著那件紅藍條帶的白色校服,像個普通的高中生那樣蹬著單車。十七歲而已。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只能算是單薄的背影。夢中的那個背影,是有據可循的。當年的容若,儘管拼命地想漠視,那種突如其來的疼痛,還是常在不經意間襲上心頭。例如謝敏那個仍然稚氣的背影。例如有些失望,但沒有說出口的那個淺淺的酒窩。人怎麼可能不變呢?容若又一次問自己。藏舟於壑,藏山於澤,謂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負之而走,昧者不知也。無論怎樣珍視的東西,該走的時候還是要走。時間就是那個最有力的力者,能夠把人小心翼翼地藏起來的一切揹走。就像當年的時光一樣。既然都是要走的,既然明天就沒有了,你何苦還要回來呢,謝敏。當年的野炊,由於吳晨的無能,容若的自信不足,謝敏只好包辦了除了淘米洗菜這些容若還能完成的事項外的重點事項,比如切菜切肉煮飯做菜。吳晨的唯一用處就是被謝敏打發去生火。弄得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嚴重毀損了自身在同學中的形象。由於他們的樣子太過滑稽,加上“前流氓老大下廚”這一轟動性事件,引發了不小的圍觀。容若和吳晨蹲在一旁默默扒飯時,他們的衣食父母謝敏就像開記者招待會一樣被人圍著問怎麼能做出這樣一手好菜。到最後班主任的林老頭也聞風而來,吃了幾口,讚賞了一下本來以為一定會捱餓然後尋求救濟的這一組,並且把第一名的殊榮頒給他們。林老頭臨了拿著相機說:來,給你們三個帥哥照張相。那張相片就是吳晨和容若蹲在秋天的稻田的稻梗邊上扒飯,謝敏居高臨下地站在他們身後,被不爽的吳晨拉下,三人摔成一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