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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教書也不能太任意妄為了。這部分的內容,他只能花一半多一些的時間來講,另外一些時間,還要提一提教材。如果不提的話,說不定孩子們就完全不去認教材了。然後,在接近下課的時候,還會推薦一些合適他們看的書。因為要系統地講課,他覺得做老師後反而學習得更有方向了。當然他自己閱讀的書也要足夠多,有時候也會有些力不從心——老實說,龍巖能買到的書太有限了。以往雖窮,可是有整個北師大圖書館乃至北京的各個圖書館做後盾,他也不覺得過得拮据。出了學校,看書居然那麼困難。龍巖的圖書館擺的幾乎都是益智性的一般書籍,新華書店裡有2/3以上的書架上擺的是小學生和中學生的教輔。正經的文史哲書籍,只會在新出版的時候被選擇性的進一些,選擇出的結果又都是符合人民大眾審美的。席殊書屋的話,這一類的書倒是比新華書店還要多一些,不過也只多了那麼一些。而且偏重西方哲學研究方面的。那些他看來有價值的書也是常年擺在那兒生灰,進新書的話也不頻繁。他的購書途徑只剩下噹噹網之類的了。不過偶爾,他還是會去書店走走。比如,現在,是暑假中的週六下午四點。暑假上課本來就是額外的,容易招來怨氣的。假如週末還不放假,那就越發可惡了。幸好週末只上週六早上的半天課而已。那位口語老師倒是輕鬆,週末不需要上班。仔細一想,當年他們高中時,是到高三前的那個暑假才開始補課的,而且還是隻補了一個月。高一後的暑假,可是完整地放了兩個月的。學習應該是件可以覺得開心的事才對。過於功利的學習,會導致長大後對學習的興致全失,其實是殺雞取卵的行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高中都變成了升學的通路,而不是真正學習的地方了。容若想是這麼想,不過對有目的的人生他還是很敬佩的。他可不想整天在學生面前高談闊論這些東西,人人的價值觀都不同,也沒有對錯之分。孔夫子雖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但是他覺得還應該加上一句:己之所欲,亦勿施於人。因為自己覺得對的,不一定別人那兒也是對的。強加於人的話,未免有些霸道。老師這個職業,尤其要謹慎。在人生觀價值觀那些非學術方面,保持中立就可以了。上午上了兩節課以後,他就回家去了。做了一頓午餐忙掉了後面一半的早上時間,和老爸老媽一起吃過午飯睡了會兒小覺,威猛就打電話來約他下午四點左右去逛逛。他三點多就出門,先到新華書店看了看,又去了一趟席殊。沒見到什麼值得買的新書,想著晚上上網訂些書,就從席殊出來了。他剛去牽單車,手機就響了,一看是威猛的電話。他接起來。“你在哪兒啊?”威猛在電話那頭叫著,他周圍很吵。容若看看手錶,四點差兩分鐘。難得那傢伙這麼準時。威猛現在在廈門工作,但時常週末會回家來。原因就是他女朋友在龍巖工作,是什麼市團委組織部的什麼什麼他記不住的職務。威猛大學時在大連上的學,讀的是海事那方面的,畢業後就在廈門海事局工作,如今已經四年了。上大學時他們倆也時常聯絡,偶爾威猛還會來北京玩一下。容若在研究生畢業後,跟威猛說他要回龍巖工作,威猛瞬間開始小人之心了。他斜眼看容若說:你該不是打我老婆注意吧。容若愣了幾秒,說:咦。好主意。威猛就哇哇叫著去拍他腦袋,說:你敢,老子跟你絕交!容若就說:誰在乎你啊,當然是女人重要。女人有實用功能,你有嗎?氣得威猛嘴都歪了。然後容若就喃喃自語說:唉,像我這樣沒實用功能的哥們,在哥們的老婆面前,只能隨便就被絕交掉了。說得威猛轉眼間沒火了,而且心生愧疚,此後每次回龍巖,只要他老婆在忙,他一般會找容若出來玩。比如今天,也是他老婆說要排演什麼去鄉下慰問的舞蹈,就把他撇在一邊。他畫了很久的圈圈也沒人理,只好打電話給沒有功能的哥們了。在先前約他出來的那個吵他午睡的電話裡,威猛喟嘆:龍巖熟人太少了啦。我也不想每次都找你啊,膩死了。然後又說:你真是有病,累死累活讀個研究生,還是北師大的,居然回龍巖教中學。容若就說教中學有什麼不好,你儘管藐視人民教師去吧,遲早有對我們點頭哈腰的一天,除非你練葵花寶典去。威猛叫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烏鴉嘴。當然是起床氣啦。兩個二十七八歲的老男人有什麼好玩的,還約在中山街見面,要是給他的學生們看見,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容若應著威猛的電話說:“我在席殊,你上來還是我下去?”威猛問:“哪個席殊?”“新華書店對面的。”“你下來,我走路,你騎車也。”其實威猛是開小轎車來的,他家也不遠,就在蓮花山附近,騎個單車也不到二十分鐘,出門卻招搖地開著小轎車,時常卻找不到地方停車。到中山街的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