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
已經全盤托出了衛真如居然不肯說出沐峰義是誰?這一點在雷厲霆的心中埋下巨大的問題,他是誰?為什麼不敢他知道?
不過,現在他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小熙,她最後……”第一次他不敢說出那個字,哽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
身為“rk”的首領,他見慣了生死廝殺。手也沒少沾鮮血,此時此刻卻像個普通的老百姓忌諱著那一個字。
衛真如很快給了他答案:“是腦瘤。”
“小熙到了羅馬後不到一個月就發現了這病,醫生說,是她承受了太多壓力,鬱結於胸造成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彷彿在講別人的故事。
那話卻如巨浪兇猛蓋來,再度將雷厲霆淹沒。他這一生最自認為經歷過的事很多,多到許多人的幾輩子。可是,每聽到一項林熙蕾的遭遇震驚的程度又再上一層樓。
“小熙,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給我?”幾近哀求的看著衛真如,她是林熙蕾最後見的人,亦是她最親的親人。
經歷滄桑的眸子落在那俊美哀傷,彷彿失去活力的男人臉上。那雙犀利如刀的眸子,曾經只一眼足以將人碎屍萬段,如今裡面卻無一星半點冷意,有的只是無盡的哀傷與痛苦。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往往更能說真話。像雷厲霆這樣的男人,他本應該可以隱藏,但他卻願意將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
這說明他內心充斥著巨大的震驚和愧疚,同時,她也欣慰小熙沒有愛錯人。她用命去保護的男人,果然值得她這麼做。
定定看了雷厲霆幾秒,衛真如不勝噓唏:“我以為是老天跟我開的一個玩笑,我多麼希望那只是清晨的噩夢。”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她睡眼惺忪出了房間,準備洗漱做早晨,然後開始擠公車上班,開始一天的忙碌。
第94章 千萬只食人蟻
可是,一出房門她驚呆了。一名清瘦的男人正坐在她家沙發上,神態自若,彷彿那是他的家。見她出來,他也不慌不忙,溫文爾雅地站起來對著驚魂未定的她做起自我介紹。
“衛女士你好,我叫來自義大利米蘭。請你簡單收拾一下,跟我飛一趟米蘭,林小姐很想見你一面。”衛真如呆若木雞,彷彿看到了鬼,好半晌才發出淒厲的慘叫。
她一向有睡覺前檢查門窗的習慣,他是怎麼進來的?樓下的管理處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怎麼難道,他是飛進來的?
錯愕半晌起,直覺抄起茶几上的花瓶。這時陸搏也被她的叫聲嚇醒,衣服沒穿就衝了出來。
叫祉漢的男人淡定自若,唇邊若隱若現的笑並不讓人討厭:“二位不要緊張,我不是什麼壞人,也無惡意。只是,林熙蕾小姐病情很危急,她很想見衛女士一面。
幾個關鍵詞撞入腦海,林熙蕾,病情很危急,要見她一面……
怔忡了好一會兒,才防備地問:“你是誰?怎麼會認識小熙的?”
祉漢笑了笑開啟隨攜帶的超薄筆記本,開啟裡面是林熙蕾病中躺在醫院的畫面。看到這一幕就算有再多疑惑也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便跟著祉漢出了門。
他不往樓下走,反而往頂樓升。在見到停放在頂樓的直升飛機時,衛真如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可以避過警衛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她家。
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小熙到底怎麼了?她不是前幾天才寫信給她嗎?信上說她一切都好,讓她不要擔心。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直升飛機降落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放眼望去,環境優美,繁花似錦,綠葉成蔭。陣陣吹來的風裡夾著清新的香氣,使人聞之神清氣爽。
此時此刻的衛真如沒有心情去欣賞這裡的美和享受怡人的天氣,她只想趕快見到小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隨著祉漢來到五樓的一間病房,一開啟門,滿目淺綠的小清新,傢俱,沙發,還有綴著純白流蘇的淡綠色印著薔薇花的窗簾。
這裡不像是病房更像是單身公寓,溫馨,清新,進入其中再不好的心情也會煙消雲散,簡單舒適。
焦慮的目光只匆匆掃過一眼,看到雪白床單上躺著的林熙蕾。剎那間,衛真如淚如雨下,緊緊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病床上的林熙蕾枯瘦如柴,美麗的臉龐被病魔折磨得憔悴不堪,頰骨高聳,唇上塗臘,一頭烏黑的髮絲剃得乾乾淨淨。
衛真如差點沒有認出她來,滾燙的淚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