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客服,說要1220號服務就可以,我們這裡的服務員都是編好碼的。”
周淮易像是第一次聽說,來了興趣:“被點的次數多了,可以加工資?”
陸爾雅斟酌了下,整理出一個合適的答案:“會比別人多一些,如果願意做特別服務的話,可以從客人那裡也得到一筆。”
周淮易眸光暗了暗,特殊服務,他當然明白指的是什麼:“那你,得到過客人的恩惠嗎?”
這句話問的夠隱晦,說白了,也就是想問她身子還清不清白罷了。陸爾雅最怕別人這樣想她,何況那人還是自己的男神,她就更有必要澄清。
“沒有的,如果有,那我大可不必費盡心思從您這兒爭取一個裸替的資格。”
不知道周淮易是信了還是並不在意答案,只輕輕點點頭:“明天早上八點,到地下停車場,會有人帶你到片場。”
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陸爾雅何其機靈,趕忙站起身子,朝男人鞠了一躬:“那我先走了,周先生,晚安。”
周淮易合上眼,揉捏著有些痠痛的眉心:“嗯。”
待陸爾雅出去,把門帶上,才緩緩睜眼,眸子裡清明一片,深吸了一口煙,又吐出煙霧。反覆幾次,到煙快燃完,才不疾不徐地把菸蒂扔到菸灰缸裡。
看著方才陸爾雅站過的位置,微微出神。
只一瞬,臉上又掛上一貫的清淺的笑容,端起矮几上的紅酒一飲而盡,也沒了細細體會的興致,直接嚥了下去。
視線不經意掃過她大意掉落在地上的工作卡,他緩步過去,彎身撿起,指尖撫過那三個平常的字眼。
眼睛似有若無地眯了眯:“陸……爾雅?”
☆、遲到一小時
陸爾雅值的是上半夜的班,到凌晨兩點的時候,就有同事來換班。
雖然替身不用露臉,陸爾雅回到休息室之後,還是選擇立即睡覺。若是明天無精打采的過去,給周淮易留下個不好的印象,沒準那位難伺候的主會直接否掉昨晚說的那番話。
其實以他的能力,要找到個合適的替身,再容易不過。
人別的裸替還沒她這麼大言不慚,開口就是十萬。這個行業她多少聽說過一些,年輕女孩這也算付出得多了,做一次裸替,最低也是兩千,與一般的替身相比,足足高了十倍有餘。
但即便身價再高,也不會超出五萬,這是預設的規則。
要是趕巧最後裸替的戲份被刪了,那姑娘們就算白乾了那一單,一分錢拿不到。
倘若當時周淮易沒答應她,估摸著她能將價格降到最低。誰能想到他會那麼容易就答應了呢,不管出於何種目的,陸爾雅只知道,她所面對的難題,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臨睡前,還不忘給爾陽打個電話報備一下。
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陸爾雅沒再讓他到酒吧去工作,當然,酒吧也不會收他了。陸爾陽有意出去尋一份新工作,被她訓了一頓,勒令他不準踏出家門一步,好好在家反省。
小孩似乎又在搗鼓那些攝影教材,她打過去的時候,聲音還是明朗的,顯然沒有絲毫睡意。
“姐,那件事你就別管了吧。”他說。
陸爾雅坐在床邊,低頭看自己的腳尖:“我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你只要專心做你想做的,交給姐姐來辦就好。”
陸爾陽情緒有些激動:“我已經十七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怎麼負責?”
“……”
一句話把陸爾陽問住,那頭遲遲沒有回應,她又追問了一句:“我問你,怎麼負責?讓他們把你姐帶走?還是讓他們砸了武館?”
陸爾陽自知理虧,憋了半天,也只是悶悶地叫了她一聲:“姐……”
陸爾雅垂下眼瞼,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滴在磨得有些紅腫的腳背上:“我為了供你上學,放棄了那麼多,你就不能給我省省心?我也不指望你能給我減輕負擔了,只求你別再給瞎折騰,乖乖待在家裡,行嗎?”
許是聽出她語氣不穩,陸爾陽也急了:“誒,誒,姐,你別哭啊,我都聽你的還不成嗎?”
抹了一把眼淚,陸爾雅吸吸鼻子,扯過面紙,胡亂擦了幾下,就把面紙扔進紙簍:“不和你說了,早點兒休息,別熬夜,對身體不好。”
陸爾陽還想問什麼,她也不理,直接掛了電話,他再打來,也不接了。
陸爾陽這幾年越來越不服管教,腦子倒是機靈,就是還不懂得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