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誰給你私自服藥的權利?”這個女人竟敢欺騙他,裝出一副順從的模樣,枉費他對她的優待。容也暴怒,整個人彷彿是個地域遣來的使者,陰鷙而鬼魅。
趙相如左邊的臉頰火辣辣地疼,眼淚不受控制流個不停。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喧譁聲,容也眉頭一鎖,轉身想出去看個究竟,門外突然躥進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趙相如抬頭定睛望去,只覺得四周寂靜,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腦中空白,坐在床上的身子微晃了晃,心像是被人用手緊緊捏住了似的,壓得難受,喘不過氣來。
眼中逐漸升起的霧氣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但那白衣赫然就是段奇,她魂牽夢繞的人,他來救自己了。
心傷
眼中逐漸升起的霧氣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但那白衣赫然就是段奇,她魂牽夢繞的人,他來救自己了。
公孫啟躍入屋子,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趙相如。她似乎變瘦了,也憔悴了,坐在床上淚如雨下。是怪自己來晚了嗎?公孫啟只覺得她的每顆淚珠都砸在自己心上,讓他心疼。
趙相如失神了一會,直到眼淚都離開眼眶,她才看清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是公孫啟。她曾經設想過與公孫啟重逢的畫面,但真來臨了,卻又沒了任何想法。
公孫啟依然俊秀,只是瘦了許多,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神堅定,持劍對著容也。這些日子於他實在是煎熬,一邊療傷,一邊與龐澈聯手佈線追查鬼方人的行蹤。他心中既有思戀,又有愧疚。
趙相如就這樣痴痴地看著他,這一刻,他就是她全部的世界,就連站在旁邊黑衣的龐澈都不能分走一絲一毫的注意。
容也雖未見過龐澈,卻也知公孫啟的厲害,已知此役難纏,當下抬手便是一個虛招,晃過二人,便直接朝趙相如撲去,一個翻滾便將床上行動不便的她挾成人質。
“放開!”公孫啟、龐澈二人同時出聲,眼中皆是緊張之色。
尤其是公孫啟,他看著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第二次被人挾持。
容也一見二人如此關切,更是得意,舔著趙相如的耳垂嘲諷道:“兩位難道指望我丟棄這個護身符?還是想讓我拱手將自己的女人讓出去?”
趙相如一聽這話立刻覺得天旋地轉,只能急切地向公孫啟看去,果然公孫啟身子一震,眼中流出的哀慟之色。
趙相如彷彿跌進了冰窖,四肢冰冷,心中對身後之人憤恨異常。
趙相如不敢再看公孫啟,卻無意中看到一旁的龐澈臉上蓄滿了憤怒和憐惜,他堅定的目光一如往昔,似乎在告訴要她鎮定。這讓趙相如陡然心安。
心中突然憶起自己來秦的目的,自己的使命,於是她暗暗將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地掐入肉裡,咬著嘴唇,強令自己的腦子恢復清明。
悲傷似乎有一刻被排除在心靈之外,她斟酌了一下週邊的形勢,公孫啟和龐澈兩人對付一個容也是綽綽有餘的,只是她被挾持,僵持的局面很容易導致“綁匪”撕票,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她只能說服身後的容也。
“不知你有沒有聽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兩句話。”容也怒視著她,匕首就抵在她的咽喉,齒間吐出幾個字,恨不得要生啖其肉:“賤婦!竟敢背叛我,你忘了你在我身上是怎樣一副□模樣了嗎?”
趙相如臉色一白,咬唇繼續說道:“如果是我,一定會選擇後者。”
趙相如靜靜等著他的抉擇,而龐澈的眼睛早已佈滿寒霜,他盯著容也的破綻,正欲尋找攻擊的最佳時機出手直取要害,容也突然將趙相如向前一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開床邊的窗戶,躍身而逃。
公孫啟正欲追出去,卻被龐澈拉住,他一臉鐵青,聲音明顯的壓抑說道:“照顧少主要緊。”
藺羊、百里雲一臉惡相的將被捆成粽子的曾乙丟進了房間,看到趙相如安然無恙地坐在床上,明顯鬆了口氣。
公孫啟看都沒看被人丟在地上的壯漢,只是盯著手中的劍,站住不動。發白的嘴唇看得趙相如陣陣膽寒,揪心不已。
龐澈將拔劍用力扎進曾乙的大腿,刺了個血窟窿。速度之快,讓人只覺得眼前青光一閃。他慢慢蹲了下來,面無表情道:“說!你們是什麼人!”
“哈哈,就說嘛,老大一定不會有事!”被打得青紫的臉有些猙獰地笑著。笑著笑著,喉間“喀喀”作響,濃稠的血從他口中不斷湧出。
“頭,他咬舌自盡了。”藺羊捏著曾乙的嘴,看了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