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說什麼要感謝的話?
“你們今兒來這,恐怕不是來看我用早膳的吧?”紀無殤喝完了碗裡的粥,然後站起來,“這麼晚才來看望阿母,你們可是生了雄心豹子膽是吧!”
“大姐,我們可是一聽到訊息就來了!阿母病的如此嚴重,我們兩姐妹都難過!”紀舞夏著實會見風使舵,頓時說著就哭泣起來,而紀美援裡就知道該怎麼做,立即也哭道,“阿母真是命苦啊!”
紀無殤還沒有說話呢,南宮姨娘和謝姨娘、紀茵雪等人都來了,秦姨娘因為腹中的孩兒都已經六七個月,因而照著習俗,不能來此。
南宮姨娘此時穿著一身的淺色長裙,帶著紀茵雪前來,而謝姨娘,依然是樸素打扮,臉上微微有些沉重。
紀無殤讓人撤了膳食,然後便一同到北夫人的裡屋裡看著北夫人。
南宮姨娘象徵性地掉了幾顆眼淚,而謝姨娘,雖然沒有哭的,但,始終不說話。紀茵雪一邊安慰著紀無殤,一邊也暗自抹了眼淚。紀舞夏和紀美援自然是假裝哭著。
一日便像是演戲一般過去了,紀定北將北夫人病危的事情稟明給皇帝,皇帝準了紀定北辦理北夫人的喪事之後再去東南沿海。
這半夜,紀無殤守在北夫人的床邊,而那些做戲的都已經散去了。
紀無殤看著此時的北夫人,反而此時變得很冷靜,也許,是心痛到麻木了吧!紀無殤伸出手去,探了探北夫人的鼻息,那此時輕微的,還有一些生息。
“阿母,如果你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請阿母告訴我。”紀無殤輕輕道出句。
這時候,線兒從外面端了燕窩進來,“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然後入寢?您守著夫人已經一天一夜了,該……”
“不用了。”線兒還沒有說完話,紀無殤眼睛打斷了,“你下去吧,暫時不要來打擾我和阿母。”
“是。”線兒聽著,便只能是端著燕窩走了出去。
夜風輕輕地吹徐著,紀無殤守在北夫人的身邊,最後太累了,抵不過睏意,還是倒在她身邊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無殤只感覺好像是有人摸了摸她的黑髮,紀無殤悠悠醒來,卻看到的正是北夫人,此時北夫人已經是面帶笑容,坐直了身子,眉裡眼裡都是笑容地看著紀無殤,紀無殤抬頭,見到這番的情景,頓時喜極而泣,“阿母!阿母,你終於醒過來了?”說著,就抓住北夫人的手,生怕她消失了一般。
北夫人輕輕摸了摸她的手,慈祥道,“我要是走了,你可莫要太傷心呢!畢竟,你的人生路子還有很長要走。”
“不。不,阿母,你別扔下我!”紀無殤聽著她這般說,心中焦急,“阿母,你要是走了,那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北夫人聽著沉思,過了片刻,才道,“你自己的心裡清楚的。阿母一生牽掛不多,就是你和武子,往後你可要好好照顧武子,不能讓他受到半點的傷害。”
“是。”紀無殤含淚點頭。
“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我也看開了。早些脫離這擾擾的凡世也好,只是惦念著你,惦念著武子,唉,可惜的是,阿母並不能看著你親自披上嫁衣,從這將軍府中坐上那迎親的轎子!”北夫人說著,嘆息般的搖了搖頭。
紀無殤看著北夫人,想著要說些什麼才好,但,此時已經是泣不成聲,只能是好好地再次端量了一下北夫人,要想將北夫人的模樣都放到心裡去。
“阿母走了之後,這府上的事情,你就好好的幫忙打理,讓你爹爹放心,唉,也幫一幫你老祖母,她,此生過得不容易。”北夫人嘆了一口氣,輕輕撫了撫紀無殤的髮梢。
紀無殤只感覺這話中有話,便問道,“什麼不容易?阿母,你說,我聽著呢!”
“唉,日後倘若應該讓你知道,你便得知。”北夫人並不想想起那時候的事情一般,“我走了,別的姨娘,唉。”此時柔弱的北夫人並沒有想到要對那些賤人要什麼報復,但,紀無殤此時擦掉眼淚,“這次,是白姨娘自己作祟的是不是?是她陷害阿母!”
“無殤,既然你爹爹都沒有追究,就將此事作罷吧!阿母也不想落得一個妒婦的名聲,唉!小事化了便可。”
“什麼小事?白姨娘如此歹毒,阿母,你怎麼可以說要放過她們呢?還有,她們一個個,都是一些狼心狗肺之人,怎麼可能讓她們好過?難道我要看著白姨娘被扶正?然後,我要口口聲聲地去喊著她阿母?”紀無殤說的有點激動,看著北夫人的臉,一臉的都是隱忍的憤怒。